正文 第217章 第一細作(2)(1 / 2)

墨問煩躁不已,船還在行進中,嘩嘩的水聲不斷,墨問擰眉揮了揮手:“都出去吧。”

三人互相望了望,沒有什麼話能再勸服主子,便隻好出去了。

待他們出去,墨問將地圖收了起來,往軟榻上走去,這間專為駙馬準備的船中雅間布置十分別致,倘若他不是往西北戰場上去,倒可能有幾分巡遊的好興致,而如今整個雅間裏唯一看著順眼的東西就是他懷裏的軟枕——他的妻枕過的,還留有她身上的味道,他抱著它,就好像她在身邊似的。

當然,也隻是聊以慰藉罷了,怎比得上抱著她呢?軟玉溫香,嬌柔嫵媚,顫抖的身子,柔軟的手,還有那緊閉的雙唇,死都不肯開口說給他,哪樣都讓他忘不了……

想你啊小瘋子,對著天上還未圓滿的月、點點的星,我想你想得孤枕難眠,你呢,想我不想?

同樣的星星月亮,百裏婧正在大帳內歇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今日才找了處地方安營紮寨。除卻景元帝調配給她的護衛之外,隨行的還有跟隨司徒家多年的軍師劉長青。

剛安頓好,劉長青便來到百裏婧帳中,提醒道:“婧公主,雖說您是聖上欽封的監軍,可北郡三州名義上畢竟是晉陽王的管轄之地,您須先往薊州北郡府一趟,一來可全陛下對外藩的器重之情,二來可借機審查藩軍,這恐怕也是朝廷的意思。”

百裏婧已摘下沉重的頭盔,凝眉道:“軍師,非得如此不可麼?我想先往定襄關。”

劉長青捋了捋長長的胡須道:“微臣明白公主的迫切,赫小將軍也是微臣看著長大的,可戰場就是如此殘酷,被殺或被俘,太過平常,公主既然來了大西北就應該習慣。況且,去見一見晉陽王,也並非全無好處,赫小將軍是在定襄關出的事,而定襄關距北郡府不到百裏,糧草用盡,將士危難,後方全無補給,想必當時晉陽王最先得到消息,選擇救或不救,晉陽王應當都有自己的道理,公主可好好問問晉陽王。”

劉長青走後,百裏婧想起此行的目的,大舅舅對她說,所有人都認定赫降了突厥人,司徒家這些年積了不少恩怨,如今正好給了那些人可乘之機,必要時,連司徒家都會放棄赫,不再管他是生是死。如今二舅舅的軍權分給了杜皓予一半,恐怕更沒有人再管赫的死活。她去大西北,定不能像母後那樣從小在馬背上長大上陣殺敵立功無數,可她至少能阻止他們置為國家出生入死的將軍於不顧。

赫哪怕真的死了,也必不能受此冤屈。

然而,不能再任性了,大舅舅將軍師派給她,便是教她如何行事,她得聽他的教導,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確定自己的心智強大到足夠獨當一麵為止。

她曾想過第一次去往北郡府的場景,第一次見到晉陽王和玥長公主的場景,因為她曾愛過的那個人,而摻雜了太多扭捏的小兒女姿態,誰能料到,如今她一身戎裝跨馬而來,帶著興師問罪審視探查的目的?

過往要碎,就一次碎個徹底吧,已沒有什麼不能接受……

和衣躺在炕上時,懷中有一樣東西硬硬地膈著她,百裏婧伸手掏出來,才發現是那枚墨玉扳指。

她像它的主人那樣順著光滑的紋路仔細地摩挲著,輕輕地笑了笑,那個傻瓜定然對這墨玉扳指珍愛之極,因為玉是最有靈性的東西,以氣養玉,玉色才會剔透而溫潤,看一樣玉器的光澤和細膩就會知道主人對它的喜愛程度。這塊玉,不知原本是否就是個靈物,因為主人養玉已久,如今看來已是玉中奇珍。

但是,說來也奇怪,這些日子以來,她從不曾見墨問把玩過這墨玉扳指,不過,她也並沒有時時刻刻與他黏在一起。

這會兒,墨問在做什麼呢?她不在,他還能對誰吵嚷著說睡不著,對誰撒嬌耍賴非要讓人陪他……不知飯能不能吃得下,藥有沒有按時喝……

墨問的種種表情在她腦子裏轉了又轉,委屈的,不滿的,開懷的……百裏婧翻了個身,對著那枚扳指無聲歎息,她做慣了老媽子,乍一遠走,竟這樣放心不下他。

迷迷糊糊地睡著,夢中,墨問拉著她的手,委屈地寫道:“小瘋子,你不在,我想你想得快瘋了,你瞧瞧,白發都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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