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山即將交到樂遊手上的情殤劍散發出迷離魅惑的緋色光芒,而映入梁珍霓眼中的卻是絲絲血色。
情殤劍近在咫尺,樂遊眼底笑意擴散,就連她身後的紀尚都在唇角勾起一抹詭異莫測的弧度。
雙絕琴一毀,這世上能降伏天煞魔琴的就隻有情殤劍和飛天索了。
就在樂遊的手隻差半寸就能觸碰到情殤劍的時候,一抹疾光閃耀劃過,準確無誤的隔在了樂遊和情殤劍中間。
樂遊和梁羽山同時往回收手。幽藍寒光淒厲而過,不過刹那,樂遊和梁羽山腳下的青石板已然碎裂成一塊塊,石頭裂開的聲音沉悶冗長,幾乎又是一刹那,那幽藍寒芒再次從二人眼前收回,冷風乍起,卷起二人身前青絲,曼妙的在空中飛舞糾纏。
一切不過轉瞬之間發生,可等眾人反應過來,偌大的院子早已沒有一塊完整的青石板。
仿佛前一刻發生了一場地震一般,除了樂遊和梁羽山還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其他人都是被剛才那股幽藍寒芒帶來的巨大力量掀翻在地。
一塊碎裂的青石板不偏不倚重重的砸在鄭德胸口,鄭德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子不受控製的後退數步,將身旁躲避不及的梁珍霓撞飛了出去。
一時間,偌大的院子裏麵人仰馬翻,一片狼藉。
空氣中彌散出濃濃的血腥味道,剛才那一刻,如果那人出手稍微狠上那麼一分,樂遊這隻手就徹底的廢了!
“鬼丫頭,跟爺走。”
清淡如煙的一句話沉沉響起,充滿磁性的聲音裹著三分慵懶七分高貴,表麵端的是優雅貴氣,內裏卻是深沉危險。
“好。”不用抬頭看,樂遊也知道剛才出手的人是誰。
隻差一點她就能碰到情殤劍,卻被他生生破壞了。
樂遊推著紀尚轉身朝院門口的雲頂轎子走去,眼前一片瑩白覆蓋,若盛放的高貴白蓮,花開高潔,遍地清輝。鴻爺這會子出現,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樂遊走到雲頂轎子前,紫鷹代替她推著紀尚的輪椅。
樂遊背後,梁羽山看著她縱身躍上轎子的身影,三層輕紗的簾子隱隱伸出一隻冰潤修長的大手托了樂遊一把,將她穩穩地帶到轎子上麵。
梁羽山聽到身後一眾抽氣的聲音。
古家鴻爺的雲頂轎子輕易不上外人,而值得鴻爺出手迎接的人……這些年來,閔樂遊是第一個。
梁羽山收回迷思的視線,彎腰扶起了地上的鄭德。
鄭德站穩了身子吐了一口血水,胸口陣陣鑽心劇痛,古家鴻爺剛才那一下擺明了就是衝著他和梁珍霓來的。
都說古家鴻爺亦正亦邪,神秘莫測。如今看來,卻是為了一個閔樂遊越來越多的暴露在眾人麵前了。
鄭德收好風花雪月劍,精明的眸子落在梁羽山臉上,旋即忍痛笑著開口,
“梁大少爺想問我什麼?”鄭德一改往日精明算計的性子,索性開門見山。閔樂遊都走了,梁羽山還在這裏,明顯是有話問他。
梁羽山將情殤劍交給身後的吉祥,拍拍手,灑脫一笑。
“這在女人堆裏混跡多年的國色天香大師兄果真是心細如發。我對你鄭德和國色天香都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樂遊和楊喬為的事。”
鄭德精明的眸子閃了閃,淡淡道,
“分了。其實不分也沒有結果。閔樂遊跟別的女人不同,從不提跟喬為的將來。她要的似乎就是暫時的一份感情。隻不過……你說她對待這份感情不認真,她卻在微鳥飛出之後寫了一句要跟喬為重新開始的話,她可能以為微鳥沒有收到,其實喬為早就看到了。”
鄭德的話讓梁羽山凝眉不語,垂下的眸子閃爍異樣的情愫。
……
樂遊上了鴻爺的轎子,二人之間仍是隔了三層輕紗的簾子。
“我早就說過你們隻有過路相沒有夫妻相,這不就分開了,你現在還想報複他嗎?”鴻爺一邊說著一邊遞出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
樂遊伸手接住了,卻是不碰鴻爺的手。瑩白纖細的手指靈巧的握著杯子,微涼的指尖與鴻爺的手背不過毫米的距離,卻又分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