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會有十三個人,林霖感覺腦袋有有些發暈,幾乎站立不住,隻好緊緊抓著講台邊緣不鬆手。
片刻之後,林霖覺得好多了,才又仔細地數了一遍,隻有十二個小孩。
他心想可能是自己太多疑了,小孩子們都瞪大眼睛看著他,一臉奇怪的樣子,林霖可不會說出自己數學從小就不好這種丟人的事,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就敲著黑板對他們說:“好了,我們開始上課吧。”
教師生活遠比林霖想得要簡單許多,畢竟隻是一群十一二歲的小孩,一上午過後,林霖就跟他們混熟了。
中午放了學,林霖看著他們一個個蹦蹦跳跳出了教室,心裏竟然有種滿足感,但他卻發現還有一個小孩坐在角落裏沒有動。
林霖心裏好奇,就走過去問他:“小朋友,已經放學了,你怎麼還不回家啊。”
但那個小孩卻低著頭不理他,林霖過去一看,他手裏拿著一隻鉛筆,在桌上圖畫著。雖然他畫工一般,但林霖也能認出來,那是兩個牽著手的小人。
這小孩隻顧自己塗畫,根本不看林霖一眼,這就讓林霖這人民教師的臉有些掛不住了,隻好陪著一張笑臉問他:“你畫的是你和你的小夥伴嗎?”
小孩突然停下筆,抬頭問他:“老師,真的有鬼嗎?”
林霖一愣,不知道這個小孩怎麼會有這種問題,而且他眼裏這種迫切的眼神,竟讓林霖抑製不住地想把真相告訴他,有的,這世上的確是有鬼。
但是,林霖現在身為一個偉大的人民教師,就應當高舉社會主義大旗,遵循黨的領導,做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把正確的思想灌輸給祖國的小花朵們。
林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要相信科學,這世上哪有什麼鬼。”
林霖本以為他會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結果他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嘀咕著說:“連老師也這麼說嗎。”
那小孩站了起來,也不管林霖,就自己走了出去,不由讓林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現在的00後都在想著什麼。
林霖回了家,卻林方正已經吃完了午飯,正在收拾行李,林霖急忙上去問:“爸,你這是在幹嘛呢。”
林方正頭也不回,隻顧收拾自己的,隨口答道:“我出門有點事,你自己在家先呆幾天。”
林霖心裏嘀咕著你出門能有什麼事,但轉念一想父親遠不是自己想象中那個莊稼漢,說不定說去還真有什麼事。
林方正雷厲風行,說走就走,隻剩一個人的林霖吃起飯來就顯得有些鬱悶,雖然這幾天家裏隻有自己一個人,但好歹白天能去給學生們上課,也不算寂寞。
隻是那個奇怪的孩子總有林霖有些在意,林霖吃過飯,就直奔著村長林山土家裏過去,一路上又聽到不少嬸子輕聲議論自己,說自己比二伯還有出息了,在城裏賺了錢,回村裏來教書了。
對這些話林霖也就是報以冷笑,要是自己真賺了這麼多錢,就去城裏逍遙快活了,還回來幹嘛。
終於到了林山土的家裏,遠遠就看見一個少婦在院子裏曬衣服。林霖感覺喉嚨有些發幹,走到院子外麵喊了一聲:“織紗姐,土叔他在嗎?”林霖說完之後,感覺渾身都有些燥熱,臉上有些發燙。
那少婦回過身來,向林霖笑了笑說:“小霖嗎,好不容易回家了也不來看看我。”
林霖看著她的臉,思緒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個時候林霖還是個十歲的孩子,而林織紗也就是個二十歲的姑娘,還是村裏的村花,那時候村裏幾個小屁孩就喜歡跟在她後麵,喊著她織紗姐。
而林霖也是其中的一員,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林霖還是沒能改口,可能他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織紗姐嫁給了別人。
林霖在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美麗的織紗姐就是他的夢中情人,那種朦朧的感情,就算是現在,林霖也沒能完全忘掉,或許就是這種最朦朧的初戀,才是最讓人難忘的吧。
如果不是織紗的父母貪財,把二十多歲的織紗嫁給了四十多歲的林山土,現在的話……
林霖急忙把腦子裏奇怪的想法都甩掉,不管怎麼樣,她都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林霖吞了口口水,讓喉嚨好受些,然後擺出一個自認為很自然的笑臉,說:“我也是太忙了才沒過來,不過土叔呢,我有事找他呢。”
“你土叔啊,進城去了,說是省裏的領導下來視察,他過去接駕了。”織紗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