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各自想著心事,不久,一陣警笛聲打破了寂靜。看來是警察到了,林霖站起身,想要去看看警察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
林二福家門前,林霖看到幾輛警車停在那裏,兩個年級稍長得警員正在跟馬書記說著什麼,不過滿是一臉的訕笑,而林山土則是站在一邊,好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一句話都不敢說。
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林霖心中感慨,然後又看了看那幾個在拉警戒線和采集物證的年輕警察,看著他們把林二福的屍體抬上車,好像是要開回去做屍檢。
林霖忽然有些擔心,等法醫檢查林二福的屍體時,會不會被嚇死呢。
看來馬書記的麵子還是很大的,來的兩個年長的警察,至少都是隊長級別的,隻看他們對那些年輕警察熟練地呼和,就知道他們身居高位已經不是一天兩日了。
一群警察忙裏忙外,格外盡心,林霖聽說,似乎是馬書記對他們下了死命令,這件案子已經要破,以馬書記的威懾,就足以讓他們膽戰心驚了,哪裏不敢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調查,以至於最後竟然通知全村,要每一個人都要去錄口供,接受調查。
錄口供的地點是村子裏的祠堂,自從爺爺去世之後,林霖對祠堂都是有些恐懼的,而且錄口供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惴惴不安地等待之後,終於輪到了林霖。
林霖走進了祠堂,裏麵擺了三把椅子和一張桌子,桌上還有兩本記錄用的筆記,兩個警察已經坐在了那裏,然後招手示意林霖坐過來。
林霖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了過去。然後打量了一下這兩個警官,他們兩個就是之前跟馬書記說話的那兩個警員,這兩個人一個長得有些胖,另一個則有些瘦,幸虧如此,林霖才能把他們分辨出來。
瘦警官幹咳了兩聲,然後對林霖說:“因為你們這村實在太偏遠為了提高辦事效率,就不回局裏做口供了,希望你在這裏也能配合我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林霖見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就認真地點了點頭。
然後胖警官就開始問話了:“首先,名字。”
“我叫林霖。”
“職業呢?”
“之前在城裏是開過藥鋪,現在在村子裏,是學校老師。”
林霖看到那個瘦警官在唰唰地記錄著什麼。
“我聽說林二福還有個兒子,剛好是上學的年紀。”
“是的,林成龍的確是我的學生。”
“那在教學過程中有沒有和他發生什麼不愉快呢。”
“沒有沒有。”林霖急忙搖頭,“雖然說成龍個性有些古怪有些內向,但並沒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是嗎?”胖警官臉上突然出現一絲狡黠的笑容,“但是我聽說,前幾天你去了林二福家一趟,還被林二福給趕了出來,有這回事嗎?”
林霖心裏一突,大罵是誰把這事說出來的,這世道,還給不給人留隱私了,怎麼感覺不管自己做了什麼事,都是明明白白地把自己做的事全曝光出去。
林霖臉上陰晴不定,想著怎麼才能把事情搪塞過去,不引起懷疑。
胖警官或許是看到他臉色不對,催促道:“保持沉默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你知道什麼最好還是全都說出來。
林霖苦笑著說:“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我作為老師,過去家訪而已,什麼被趕出去的,都隻是無稽之談而已。”
胖警官冷笑一聲:“我看不是無稽之談,那你說說,林二福死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在家裏……睡覺。”林霖說話時明顯有點底氣不足,因為他好歹也不是法盲,知道這樣的不在場證明根本不可能成立。
“依我看,你應該實在教學過程中,和林二福的兒子發生了不快,然後上門討說法,又和林二福發生口角,還被他感觸門外,你才會懷恨在心,四級報複。”胖警官很武斷地說出來自己的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