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一片翠綠的樹林。一陣微風吹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也讓在樹下乘涼的人覺得涼爽宜人,心情大好。隻不過——
“海妖,您歇夠了沒有?歇夠了,咱們也該趕路了吧?”
隻不過,有一道冷冷的聲音,掃了她乘涼的‘雅興’。
靠在樹幹上假寐的女子抬起一雙靈動的水瞼。從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就可以推斷,這個女孩兒絕對是活力十足。有著頑皮的一麵。女孩兒語氣有幾分撒嬌的道:“杏兒,咱們再歇會兒吧。”拍拍身邊的空地,示意杏兒也坐到她身邊:“這裏真的很涼爽哦。”利誘。如果杏兒也覺得這裏很涼爽,她們就可以再休息一下,不用著急趕路了。
她們是用兩條腿走路,走這麼久是會累的好不好。而且現在可是夏天呐,還要走這麼急,渾身臭汗,很不舒服啊。
杏兒無力的俯視那個撒嬌的海妖。
放棄了代步的馬兒和舒適的馬車,堅持要用走路的人,可是海妖自己啊。現在又撒嬌耍賴的說累了,想要歇歇。好吧,既然,你想歇,那就讓你歇就歇吧,她也確實有些累了。可是,眼看天就快黑了,再不趁天黑之前趕路,她們今兒個可就要露宿樹林了。誰知道這片樹林裏,有沒有什麼豺狼虎豹的啊?她可不想當它們的晚餐。
杏兒本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突然住了口,看向左前方。當然,那個女孩兒也察覺出異常,並沒有太明顯的反應,隻不過靈動的水眸轉為冷冽,狀似悠閑的靠在樹上。
“妖女!拿命來!”一道大喝和幾道人影,損壞了這片寧靜的涼爽。
女孩兒看清眼前幾個高矮胖瘦不一,來意不善的幾個人,收斂了自己的戾氣,揮揮手並懶洋洋的道:“我和你們不熟,請不要如此親昵的稱呼我。”
看到來人,杏兒也鬆了口氣。一群小角色,不以為懼。
鬆下心之後,在心裏歎了口氣,給她家海妖吐槽。
海妖,他們真不是來和你套近乎的好不好。有誰套近乎是渾身殺氣的?
他們也真不想和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女熟悉。其中一個高個兒的男子提著手中的刀,指著女孩兒怒氣衝衝的道:“你殺了我師兄,現在要你償——”命字還沒說出口,高個兒男子就覺得胸口一陣沁涼,隨之而來的則是徹心的疼痛感。
“師弟!”高個兒男人身後的幾個人,將他扶住,看著他驚慌的叫道。
高個兒男人子也不敢相信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為什麼,他手中的刀,會逆向旋轉的插到他的胸口?他慢慢的抬起頭,對上女孩兒的視線,一臉不敢相信。然後,身體在女孩兒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下慢慢下垂。
“師弟!”
看著那個高個兒睜著眼倒在他的師兄們的懷中,女孩兒也隻是受不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吵死了!
她最煩別人用手指著她了,那個人居然還敢用刀尖指著她,真是不想活了。
“你居然殺了我師弟。”一個略顯年長的男人激動的對著女孩兒吼道。
她不但殺了他三師兄,現在連小師弟也都給殺了。果然是個妖女,小小年紀,居然就如此狠毒。
這不是廢話嗎?人是她殺的,還用得著他一再提醒嗎?海妖不屑的轉過頭,對這種不經大腦的話題,實在不想理會。
“你!”發現那個妖女根本不將他們當成一回事似的,讓他們更加憤怒。
嘖!引起公憤了。這個海妖,還真是有本事把別人的火氣點到最高點。
站在一旁的杏兒,見到眼前劍弩拔張的架勢,撇撇嘴,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幾步。
離遠點,省的傷及無辜。
“殺了她!”發令,攻擊。
遠處,戰縱野坐在馬背上,看著地麵上上演的一場鬧劇,不屑的撇撇嘴。
那些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啊?一看就知道自己打不過人家小姑娘,還不趕緊離開。苦苦戀戰,成為別人玩弄的對象。這要是他,落到如此田地,他早就撞牆去了。看了一眼旁邊大哥的表情,果然,大哥已經不耐煩了。
退遠一點,省的一會兒讓他‘衝鋒陷陣’去。
戰康縱不耐煩的看著地麵上打鬥的三男一女,旁邊的地上,還躺著一個斷了氣的。其實,準確的說是那個女孩兒在戲耍那三個男人。他們拚勁全力都碰不到那個女孩兒,而女孩兒則遊刃有餘的化解三個男人的攻勢。看起來,女孩兒好像也玩膩了,沒什麼興致,準備收手的樣子。
趕快結束吧。這片樹林雖然很大,路也夠寬,可是他們在這裏打鬥,阻塞了道路,讓他想回家都回不了。他已經等得快失去耐性了,要不是不想卷進奇怪的事情裏,他早就策馬衝過去了,何苦在這裏浪費時間,看一出實力懸殊的打鬥。
“啊!”幾聲尖叫,結束戰鬥。
海妖看也不看被她打到在地那幾個苦苦哀號的男人。她的視線停留在前方兩尺馬背上的男人。其實,她早就知道他們在看著她,隻不過沒感覺出他身上有殺氣,判斷這兩個男人對自己沒有惡意,才沒有理會。可是,想不到,這兩個男人居然大咧咧的坐在馬背上‘看戲’。這讓她很不滿,‘看戲’,向來都是她在做的事。所以,她草草了解了那幾個不自量力的男人,準備將矛頭指向那兩個‘看戲’的男人。戲可不是白看的,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其中一個男人理她比較遠,所以,她的目標是這個離自己比較近的男人。
看著那個麵無表情的男人,海妖挑釁笑問道:“一夥的?”也不待戰康縱回答,就直接揮鞭相向——直衝戰康縱的那張俊帥的麵頰。
管你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看本小姐表演這麼久,怎麼也得付出點代價吧。那就陪本小姐玩玩吧——讓你破相。
戰康縱沒想到海妖會對他出手,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條件反射的雙手撐在馬鞍上,往後借力,使出輕功飛離馬背,閃過迎麵而來的皮鞭,落到後退幾步的戰縱野旁邊。表情沒有浮動,冷冷的看著海妖。
戰縱野不理會大哥平白受人攻擊,隻是沒有兄弟道義的考慮要不要再退後點,要是萬一不小心傷及到他這個無辜就不好了。
遠處的杏兒對於海妖這種有事躲事,沒事挑釁的習性早就習以為常了,隻是對於戰縱野棄同伴不顧的行徑很不齒。
怎麼會有這種人啊?看著自己的同伴莫名其妙被攻擊,不去幫忙也就算了,反倒退得遠遠的。真是爛人一個。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也是躲得遠遠的,未免遭殃。
對於戰康縱可以躲開她的皮鞭,海妖倒是一點都不奇怪。畢竟,看到打鬥還不躲不藏,大大方方‘觀看’的人,肯定有足夠的本事可以自保。而戰康縱的表現,讓海妖興致高漲。剛剛和那幾個肉角交手完全沒有成就感,讓她怪無聊的。一定是老天爺也覺得她剛剛她沒有盡興,所以又派了這個男人過來。如果她不玩個盡興,怎麼對得起老天爺的一番好意?
“你叫什麼名字?”海妖一副高高在上施恩似的口吻問道。她肯問他的名字,是他的榮幸。像剛剛那幾個肉角,她還懶得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