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陪徐白狐喝完一杯酒。
放下酒杯,葉寒看著徐白狐,沉聲道:“徐先生,我有三個問題想問你。”
“說唄。”徐白狐有些醉眼惺忪,懶洋洋的道。
葉寒盯著他的眼睛,問道:“第一個問題,你說你三十年前就是玄級初期。我估摸著你今年頂多四十歲,你十歲就玄級了?”
徐白狐哈哈大笑道:“謝謝你誇我年輕啊,我今年快六十了。”
“六十?”葉寒顯然不信。
徐白狐笑道:“我二十八歲成為玄級,今年五十八,屬豬的。我年輕時候風流倜儻,天生麗質,不顯老。比如說你看今年56歲的港島劉天王,你覺得他顯老嗎?二十八歲的玄級初期,不會讓你覺得奇怪吧?”
葉寒不置可否:“第二個問題,你來這裏,不會隻是想給我講個故事吧?”
徐白狐道:“當然不是。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組織,成為仲裁者。”
葉寒問道:“何為仲裁者?”
徐白狐道:“就是主持公道,專管閑事的那種人。我就是組織裏的仲裁者。我覺得你的性格,很適合做這種差事。原本我以為你是個宗師,想著讓你做仲裁者,再好不過了。哪裏知道,你居然隻是個玄級巔峰,唉,玄級巔峰也行吧。”
葉寒搖搖頭:“抱歉徐先生,我沒那個本事。”
徐白狐急忙道:“玄級巔峰很厲害了好吧。別這麼自卑。”
葉寒道:“說白了,關鍵是看你這個仲裁者現在混得這麼慘,所以我不想接受這破差事。”
徐白狐笑了笑:“葉寒,當你拿到那枚吊墜的時刻起,你就是下一任仲裁者了。原本我這個位置是要傳給我徒弟,也就是你兄弟柳白狐的。他臨死前,肯定想跟你說明這件事,可是沒有機會。那麼我現在代替他說出來,你兄弟希望你能繼承他的遺誌,為天下蒼生在這人間走一遭!”
葉寒苦笑一聲:“為天下蒼生?我連我兄弟的仇都報不了,有什麼資格去談為天下蒼生?”
徐白狐搖搖頭:“你錯了。能夠匡扶天下正義的,並不是武力最強之輩,而是心中有浩然氣之人。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氣概,富貴看精神,主意看指爪,風波看腳筋,若要看條理,全在語言中。葉寒,這是曾國藩的相人之術,我略懂皮毛。我可以肯定,你是一個胸中有浩然正氣的人。所以,接受葉白狐這個身份吧。我這把老骨頭,真的撐不了多久。”
葉寒麵露猶豫之色。
徐白狐也沒有繼續強逼,而是自顧自的飲酒,看著窗外夜空長吟道:“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恨不能生在唐朝,若能見詩仙李太白一麵,該是多麼榮幸的事情?”
葉寒忽然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吊墜,小心的收好。
徐白狐大笑起來,醉眼朦朧的道:“不過能生在當下,見到柳白狐和葉白狐這等少年英雄,也讓人覺得豪邁。”
葉寒沒有否認“葉白狐”這個稱號。
從此刻開始,他的肩膀之上,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鐵肩擔道義。
葉寒沉聲道:“北宋張載有雲,君子應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我沒那麼大的本事,也不敢口口聲聲為天下蒼生,我隻能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管管閑事而已。希望不會辱沒白狐幾千年的名聲。”
徐白狐拍拍葉寒的肩膀,指了指夜空,微笑道:“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葉寒,你要相信,這世界上沒有鬼神,但真的有天意。”
葉寒歎了口氣:“天意能讓我順利報仇嗎?”
徐白狐低聲道:“我查過徒兒的死,查到了一丁點的線索,就斷了……能讓我們白狐也無法繼續查下去的線索,這事兒,的確很難辦。”
“老a……”葉寒聲音低沉的道。
“這是一個忌諱,這是權力核心機構不能觸碰的禁忌。”徐白狐歎了口氣:“算了吧。”
葉寒臉色陰沉的道:“你們這個存在了數千年的組織,明明知道了一些什麼,都不敢去做嗎?”
“你現在也是我們白狐的一員了。”徐白狐正色道,接著無奈的攤開雙手:“我隻是有所懷疑罷了,根本沒有確切的證據。葉白狐,宗師很牛吧?這幾天你應該切身感受到了宗師這個名頭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