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真派大哥去,大哥未必能討得便宜。”
聽次子這麼一說,白冠傑倒是沒有再遺憾下去,凡事有得必有失,他很看得開。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不過,有一件事——,”白冠傑微微一頓,“秋家派人來退婚了。”
哦!
“父親可允了?”白寅問。
“既然是秋家主動開口的,加上你之前還特意跑到秋家去退婚,爹還有什麼理由不同意。”白冠傑豈會不知道秋嬰因何不敢嫁進白秀山莊,全是上一回,被寅兒的行為嚇破了膽,誰家閨女敢時時刻刻變對一個掏人身體完全像上瘋子的男人過上一輩子,這個男人的心還落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白冠傑也是感慨,白寅何來如此的失禮。
“上一回,你對野道所做所為,實在太過,聽說,秋嬰回到秋家,大病一場,病好之後,秋幫主才吩咐人送回訂親信物,退了這門婚事,爹已經做主允了,從今往後,白秀山莊與秋家再無姻親關係,秋家對此事,頗為抱怨,隻怕,以後的相處也會成為問題。”白冠傑沒有明說,白寅也很清楚,父親的意思無非是白家少了一個朋友,多了一個敵人。
“這事的確是孩子的錯,怨不得秋家,隻怪孩兒耽擱了秋嬰太多的時間。”這事,他的確是有愧的,“白寅欠秋家一個說服,來日若是秋家有事相求,白寅必定相助。”他允諾。
“嗯,”白冠傑點頭,“爹已經替你許下承諾。”白秀山莊可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見兒子不再言語,白冠傑繼續道。
“你對古畫,有何安排?”
“孩子想娶她為妻。”
“娶為妻啊,”白冠傑思慮片刻還是搖頭,“以古畫的身份,並不適合成為你的妻子,你以後要繼承白秀山莊,最好,能找一個與你匹配,為你打理白秀山莊,能與你並肩的女子為妻。”如此一來,他能輕鬆不少,“秋嬰是爹為你物色的,當初就是看準了秋嬰有這方麵的才能,沒想到,你們最終還是有緣無份。”
白冠傑不知道古畫的底細,對他來說,古畫不過就是白秀山莊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丫環,除了好運的被安插在明樓,近水樓台先得月,得到了白寅的垂青,為白寅產下一子,其餘的,當真是乏善可陳得很。
“你要古畫跟在你身邊,以她現在的身份就可以,若是為了玄兒——,”這的確是讓人有些為難。
玄兒的娘若一直隻是個通房丫頭,對他的未來有很大的影響。
“爹,我並沒有打算再迎娶其他的女子,古畫很適合我,再加上,我們有了玄兒,我不會讓他們受委屈。”他的心意很堅定,白冠傑見說服不了,隻能讓他暫時別急。
“你的婚姻大事,本該由父母做主,不過,你也長大成人,有自己的想法,爹這邊倒是好交代,你娘那邊——,”白冠傑語氣一頓,話中之意讓人明了。
白夫人那邊,的確是有些問題在的,她對古畫抱有偏見。
“娘那邊,我會去勸說。”
“嗯,”白冠傑沒有再為難他,“你要是能說服你娘,爹便同意讓你扶正古畫,在此之前,你就讓她安安份份的呆著,別再玩什麼手段。”
“古畫不會玩玩手段。”她又何需玩手段。
白冠傑雙手覆於後,打量著白寅,兒子這顆心怕是當真落在了古畫的身上,瞧他現在這架勢,是一定要保住古畫,她在山莊內發生了那麼多的事,說她是個不耍手段的人,白冠傑還真的不信。
之前死在紅梨園前,明樓前的人,一定跟古畫有關係。
“對了,你說的詭族——。”
“這事說來話長。”
*
古畫一回到明樓,冷翠就飛撲過來了,她嘰嘰喳喳的聲音讓人聽得格外的安心,她沒事,並沒有被人給傷了,還能好好的活著,這比什麼都好。
“古畫,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擔心你和玄少爺,真的好怕你們出事,那幫人那麼可怕,那麼變態,誰知道他們會使出什麼樣的法子來折磨你們。”那樣可怕的東西,之前她隻是聽過,沒有想到,這一回不僅見到了,還親身體會了一把。
有人易容成她,帶走了古畫和玄兒。
全是因為她的關係,冷翠一直很自責。
一直都在怨自己,如果不是她,那人就沒有人可以易容了,說不定,古畫和玄兒還能好好的呆在莊裏。
“冷翠,你不需要擔心,我和玄兒都沒事,我得好得很,你也別自責。”
“我沒有,”冷翠搖頭。
古畫失笑,鼻頭微微一酸,這丫頭,還嘴硬得很,“嘴上說沒有,眼裏落流淚了,這是騙不了人的。”她伸手,擦掉冷翠眼下的淚珠,“別再哭了,為那幫惡人哭,不值當。”
“我才沒有為那幫惡人哭,”那幫惡人有什麼好哭的,她每天都在罵他們,不停的罵,一直用力的罵,按一日三餐的份量去咀咒他們不得好死,“我是為你和玄兒少爺哭啊,能看到你們回來,我真的是太開心了。”開心得眼淚止也止不住。
古畫光靠手擦已經擦不完了,她索性拿起衣袖直接替她擦淚,“好了,瞧瞧你,眼淚鼻涕一起下來,讓人瞧見了,會笑話你的。”
“我才不管,誰愛笑就讓他們笑好了。”她就是想哭嘛。
好吧——
古畫認了。
“你哭吧,不過記得小聲點,別吵著玄兒。”
說起玄兒少爺,冷翠才想起來玄兒少爺還醒著呢,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們。
冷翠將白清玄上上下下的好一番打量,生怕他少了一根頭發絲,在確定他外表上真的沒有什麼異樣,她才鬆了一口氣,“古畫,那些人真的沒有對你和玄兒少爺不利嗎?”
“沒有,隻是虛驚了一場。”她和玄兒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