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順應,白夫人暫時的消了一丟丟的氣,繼續道,“若你還想顧及玄兒的未來,就必須好好聽話,聽從安排。”
“什麼樣的安排?”古畫虛心問道,“是否,又像上一次一樣,直接將玄兒過繼給大少夫人為子,才有利於玄兒的未來?”她們為什麼還是不死心,別人的孩子就不要一天到晚的惦記著,再惦記著,那也是她的孩子,成不了她們的。
她的隱忍是有限度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可以隱忍到什麼程度,若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她的底線,她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還保有理智來麵對,萬一失去理智,做出失格的事來,又讓誰來承擔這樣的後果?
她自知自己從來不是個心軟,心善之人。
真的狠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她隻盼著夫人與大少夫人不是想要一心的惹惱她吧,否則,對誰都沒有絲毫的好處。
“玄兒這件事上,暫時咱們不提,玄兒還小,讓他留在你身邊也無不可。”白夫人也不再糾結這件事,白寅反對,她也沒有更好的理由去勸服他們,但是,眼下這件事,任誰反對也是沒有用的,“我要說的是寅兒娶妻之事。”
“夫人當真看我如此礙眼,就算二爺並不想娶妻納妾,你也會逼著他娶妻納妾是嗎?”
啪!
又是一掌!
“大膽,”白夫人真的是呆不下去了,才來明樓一會,這隻手都快要廢了,“二爺的意願,豈是你隨意揣測的,他願意不願意由不得你,也由不得他。”
古畫聳肩,即然如此,直接安排便是,何需來提醒她,是沒事想來氣氣她嗎?她早就練就金鋼不壞之身,之前在秋嬰的身上該體會過的都已經體會過,現在,何懼之有。
“夫人說得極是,既然如此,一切都隨夫人的意便是。”
“自然是隨我的意,”白夫人的臉色臭極都快要黑出墨汁來,她深吸一口氣,豁然起身,“古畫,你若還想好好的在遠威侯府呆著,就必須記住自己的身份,安份守己些,不是自己的莫強求。”
古畫低頭,微微輕點,從善如流。
“走吧。”白夫人連看都不再看古畫一眼,她實在是看不下去。
白夫人帶著一群人又離開了明樓,人一走,古畫自個兒坐下,一旁的綠珠不解,有些擔憂古畫處境,之前已經很不平定,現在還要惹惱夫人,二爺又不在府裏,在二爺未回之前,可沒有人能替她們母子做主啊。
這會兒還是夫人出了麵,萬一夫人鬧到侯爺那兒,由侯爺出現,古畫就沒有那麼容易應對過去了。
“姑娘,夫人看起來真的很生氣,這樣真的沒事嗎?”綠珠隻是明樓一個下等丫環,可也知道,眼下的局勢,不管在哪個院子裏當下等丫環也比在明樓裏強,夫人瞧不慣姑娘,是一並的連同他們也是瞧不慣的,管事那兒也卡著了,明樓想要辦點事,總比別的院要麻煩些,特別是姑娘交代的事,管事總是拖三阻四的,到了最後才給辦,她們真的很為難。
身為下人的自然是沒有什麼資格指責主子,可,他們也希望主子能稍稍的麵對眼前的局勢,該低頭時還是低個頭,至少,自個兒的日子會好過不少呢。
“不管我是什麼樣的態度,夫人對我依舊不滿不是嗎?”她掃了桌上未動的茶水和點心,她也沒有心思去喝去品,“把東西撤下去吧。”
“是。”
……
古畫一直有一個念頭,覺得奇怪,覺得不解,之前遠威侯帶人將她綁走,囚在一處,後被白寅找回帶回白秀山莊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動靜。
在江湖人麵前那一出,當真已經結束了嗎?
為何,她覺得,更深沉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白寅臨行之前讓她切記留在遠威侯府,別離開,一旦離開遠威侯府,她和玄兒都會有危險,初時她還當他是擔心她再一次的帶著玄兒離家出走,才這麼說的,外麵的世道的確不算太平,加上她身份特殊的原因,引來的事情不少。
現在想想,從白寅的話中聽來,白寅與遠威侯應該是答應協議,遠威侯會保她和玄兒一程,才會到現在還沒有上門來找她麻煩。
留在明樓的日子雖然無聊,她仍是可以找出許多事來做的,讓石修替她暗中采購了不少的藥材,銀錢她是不缺的,不想經過管事的事,是不想讓白夫人知道又徒增事端。
明樓裏有暗室,隻有極少數人知道,白寅並沒有避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