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匆匆那年 第四節 不想說再見(1 / 2)

就這樣章曉目送了青澀的暗戀,留給她的也將是最後一年的大學時光,而這一年,他們麵臨著實習、工作等等一些列問題。

宋鬆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陪在章曉旁邊,喜歡他們倆的人還是那麼的多,但是這兩個人就是對誰都不感冒,你喜歡你的,我生活我的,弄得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章曉整理好心情,投入到將要麵臨的學習、工作生活中來。她們入學的時候是有誓言的,“獻身教育,從師無悔”這四個字始終掛在章曉的心上。

當年章曉可以選擇更好的係來考,她喜歡油畫,可以選擇美術相關的係別;她喜歡寫東西,對文字那麼敏感,可以選擇文學係來考。但是,章曉的父親是教師,舅舅是教師,哥哥是教師,整個就是一教師世家,“尊師重教”的作風別的地咱不說有沒有,在這個家庭是必須放在第一位的。還記得報考的時候,父親嚴肅的對章曉說:“曉,做教師,必須做教師,培養孩子是正道!”章曉沒有說半句反對的話,因為她了解父親的性格,要麼不說,說了就是他認為你必須得去執行的。何況章曉是父親心中那麼優秀的孩子,把你培養的那麼優秀,你必須得去“獻身教育事業”!如果說章曉開始入學的時候有些勉強,那麼經過這麼多年學校教育方麵文化素養的熏陶,她已經開始慢慢的接受這個職業了,也已經開始漸漸的喜歡上這份職業了。

但是想想,如果當初報考的是美術專業,是不是和楊森的關係就會更近了呢?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了呢?章曉勸住了自己,她告訴自己不能再亂想了,一切都在小雨淅瀝的那天就都畫上了句點。就在章曉半迷茫半清醒的時候,小q神秘的跑過來,手背在後麵神秘的說:“曉,有禮物,你要不?”章曉看著小q沒理會,她了解小q,如果你不理會,她會搶著告訴你要說的事情,她是藏不住事的。果然,小q中計了,她抱住章曉,撒嬌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嘛,這些日子忙實習的事,我把這個忘了。這幾本書是楊森畢業前讓我轉交給你的,說他答應送你有關畫畫的書……”小q還沒說完,章曉立刻奪過這摞厚厚的書,包裝的整整齊齊的,就像楊森這個人一樣,總是幹淨利索,穩重幹練。

回到宿舍,章曉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裝,一本本幹淨的還有油墨香氣的書籍擺在她麵前,突然覺得看到這些書籍,就像看到楊森那張熟悉的麵孔一樣。章曉的記憶又被拉回楊森受傷在醫務室那天的下午,那天的陽光,那天的那杯溫水,那天說過的所有的話,都曆曆在目。突然,從章曉翻開的書的第一頁掉出一張紙條,上麵清晰的書寫著帥氣的行楷:

章曉,這些書是答應送你的。本想親手交到你手上的,但是走的匆忙,沒來得及。謝謝你喜歡我的畫,那幅畫我也特別的喜歡,其實想送你一幅畫的,但是……祝你幸福!

大師兄楊森臨別留

章曉看著這溫暖的字跡,一遍又一遍的讀著,不知道是一種什麼心情。高興?心痛?很多複雜的情緒摻雜在一起,本已整理好的心情又淩亂了。

宋鬆然畢業實習的事情也結束了,因為宋鬆然帶著球隊獲得了很多大學生籃球賽的冠軍,所以要宋鬆然去做體育老師幫學校帶球隊或者去單位組織球隊的地方很多,聽說學校也希望宋鬆然可以留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宋鬆然一直沒有表態。因為一直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章曉他們倆也很久沒見麵了。所以,宋鬆然終於空出下午的時間來,找到章曉,有些事情他得問問。

宋鬆然在教學樓的樓下見到了章曉,她剛忙完班級畢業前資料整理的事情。見到宋鬆然,笑著打招呼,接著兩個人默契的朝後操場的球場走去。章曉也覺得,他們很久沒見了,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好像再不說就沒機會了。他們倆來到球場的看台上坐下,卻誰都沒說一句話。誰都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麵臨分別的時候總是這樣。就像當年目送楊森畢業的時候,很多話要說,卻都化作臨別前的淚水。

終於,宋鬆然說話了“曉,就要畢業了,你什麼打算?”“我?你呢?”章曉一邊望著遠方,一邊反問道。“先說說你吧,我好說。”鬆然還是沒回答。“聽說你可以留校……”“嗯,係領導跟我談過,但是我沒回複,我再等等…。”“別等了,這樣的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我的事不用你小丫頭操心,先說你的打算吧。”宋鬆然突然嚴肅地看著章曉說。宋鬆然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章曉說過話,章曉一時也愣住了,她知道宋鬆然生氣了。“鬆然,按照我爸的意思,我應該回到家鄉工作的,他不想我在外麵太遠——但是,我即使回去,我也不想回到家鄉去,家鄉那座城市不缺我一個,我想去一個更需要我的地方,或許去一個鄉村之類的吧,還沒想好……”“你呢?怎麼還不做決定?”章曉又問道。“我——”宋鬆然突然遲疑了,他不知道怎麼說,難道說為了章曉他不想留校?說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他思考著。“或許,我留在這座城市…。”章曉靜靜的說。宋鬆然心頭一顫,本來是好事呀,章曉留下,他留校,然後他們又可以像上學一樣在一起,隨時可以見到。可是,不知道哪來的莫名的愁緒。或者,看似大條的宋鬆然品讀出了章曉想留在這座城市的原因不是因為他……“你——你還沒忘記他?”宋鬆然慢慢地問。章曉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遠方,天空的白雲那麼的悠閑,球場上幾個奚落的身影,砰砰的籃球落地聲,看似一切都沒變,可是人卻一茬一茬的在變化。今年,確切地說不是今年,是幾天後他們也要離開這座寫滿他們青春故事的校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