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趙玄奇卻突然變得惺惺相惜的用堅定的語氣說道。“其實我也早就覺得詩的形式不應該拘泥於七言或者八言的格式,隻要其中蘊含著真摯感人的情感,那麼都可以稱之為好詩。”
大詩人仿佛被趙玄奇突然的態度轉變弄得不知所措,驚愕的張著嘴發出“呃……”,拖著長長的尾音。
事實上經過多年的被人否認,大詩人自己都已經否定了自己,這瞬間他倒更像一個正常人看到另一個自己發言而感到不可思議。
“幹嘛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你不想我讚同你嗎?”趙玄奇頓時被大詩人看得有點不爽。
“呃……”即便這樣,大詩人還是繼續愣了好一會兒,接著竟然直接抽泣起來,雙手扶著趙玄奇的肩膀,哽咽道“我、我是太激動了,終於有人,嗚……原諒我不爭氣的淚水。”
如果沒人阻止的話,大詩人仿佛真的會當場嚎啕大哭一般。
趙玄奇一麵在心中想著“竟然真的信了。”一麵為了不讓他情緒更加激動,趕忙說道“先來聽聽我的做作品吧,我的詩性也快撐滿了。”洗耳恭聽。”大詩人抹了把眼淚,擺出了認真聆聽的樣子。
趙玄奇點點頭,拚命的壓製住不讓自己笑出來。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內心更加平穩,以讓自己的表演更加真實。
等趙玄奇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準備好了之後,便煞有介事的看向從橋下流淌而過被燈光照得像一條絢爛的大綢緞的若江,模仿著大詩人剛才的樣子,閉著雙眼,神情凝重,伴隨著不知所謂的肢體語言口齒輕啟。
“啊,偉大的若江,你全是水。從南到北,日夜……”
然而大詩人卻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他“不,若江是從西北流向東。”
趙玄奇立刻不爽地從牙齒縫裏擠出“嘖。”的一聲,瞪著大詩人,眼中充滿了怨氣“有什麼關係?”
“倒不是說有沒有關係……”
大詩人還想再說什麼,卻立即被趙玄奇打斷了“不準再打斷我。”
大詩人隻得點了點頭,額頭上不禁冒出了冷汗,心想“這個人怎麼回事?比我還認真一樣。”
趙玄奇卻歪著頭琢磨起來“我念到哪了?從南到北?全是水?都怪你,我全忘了。算了,重新來一個。”
趙玄奇又深深的責備了大詩人一眼,令得對方更加愧疚的同時吟唱起了自己的新“詩。”
“若江啊若江,你全是水,從南到北全是水。仿佛追著那夜裏才出現的月兒,啊!月亮啊月亮,又大又圓。月光啊月光,又亮又甜。”
“噗呲。”不合時宜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一聲笑得很低,卻沒有躲過趙玄奇耳尖。
這聲音當中蘊含著深深的笑意,卻隻是在抑製不住的關頭輕輕的表現出來,仿佛一位深閨小姐,一舉一動都端莊有禮。
而它顯然不會來自大詩人,因為它傳來的方位是趙玄奇的後方,同時還是個女性的聲音。
距離不算很近也不是很遠,大概三步遠。
趙玄奇不禁停下了自己的“表演”,臉上有點發燙,他都快忘了這座橋上本來就行人不少。
他沒有回頭去看的打算,但是對方卻踩著輕輕的步伐走了上來,同時跟趙玄奇搭起了話“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搞怪了?”
很快她就出現在了趙玄奇的麵前,如他所想,這是一個相貌端莊的深閨小姐。穿著粉紅色的連衣裙,黑色的秀發披在肩上,頭上一樣是粉紅色的頭飾,袖子的長度剛好到手肘的位置,尾端連接著三條細帶,微微的纏繞著她露出來的半截纖細而雪白的手臂。小巧的臉蛋上卻長著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此時正笑意甚濃地彎成一對月兒,洋溢著妙齡少女才有的青春標誌性般的微笑看著趙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