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林沒告訴程穀心,今晚的宴會能算得上是這座城市半個名流圈的聚會,而主辦人是在這個名流圈的中心人物。一進入酒店,場麵的豪華程度就可見一斑。

程穀心也不知道彭林在這個圈子裏是怎樣一個存在,所以當她挽著他的臂彎出現的時候,瞬間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一個接一個上前來和他打招呼寒暄,諂媚的笑臉和虛偽的言談都讓她極不舒服。還有,因為站在他身邊而接收到的質疑和嫉妒,也讓她感覺很無語。男的恭維她漂亮得體,女的卻都恨不得把她從彭林身邊擠走。隻是,為了今天的目的,她也隻能忍了。

“Gary,你終於來了!這位美麗的女士是?”約莫走到大廳中央的位置,他們終於見到了今天這場宴會的主人。這是一個保養得當的中年男子,從臉上幾條隱約的細紋中可以看出他的年齡應該是在五十歲左右。

“謝叔叔,好久不見,這位是我的女伴,穀心。”彭林優雅的伸出手與他交握。

那名男子嘴角抿著笑,對程穀心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略有深意的說,“嗯,眼光不錯。”

“謝叔叔。”程穀心的背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當那人嘴中吐出“思駿”這兩字的時候,程穀心真想去撞牆。當她轉頭望過去看到容詩的那瞬間,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冤家偏偏就是路窄。

能夠在這邊看到程穀心,杜思駿也是眼前一亮。因為自從幾個月前見過她一麵之後,她就再沒機會和她接觸。雖然是這樣,但是他卻真有一直把她放在心上,甚至還出動了資源去調查她。而容詩,見到了曾經在軍訓期間抓過她包的女教官也很吃驚,尤其是今天她這身出彩的打扮,讓同身為女人的她有一種黯然失色的感覺。

“程小姐怎麼也在這邊?”杜思駿一開口就是針對她。

彭林也是認識杜思駿的,因為上次程穀心在酒窖裏圍還是他解的。不過,他並不知道杜思駿是什麼身份,與他麵前的謝叔叔是何種關係。對於杜思駿,他也見過彭林,上次他的出現就壞了他的好事。他當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丈夫並不是他。通過他的調查,他得以知道這個女人竟然已經結婚,對象也同樣是軍人。這樣的消息令他倍感遺憾,可如今見到她與別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曖昧,心裏是說不出的嫉妒與嘲諷。

作為東道主和中間人的謝先生開口了,“思駿,你認識穀心?”

“是啊,程教官嘛,我怎麼能不認識,她還是我們詩詩軍訓時候的教官呢。”杜思駿酸溜溜的道,他這語氣讓程穀心聽了很不舒服。

“原來穀心是一名軍人,果然真人不露相,Gary你好.xzsj8.眼光。”那名男子輕笑著誇讚。

隻是這話聽在杜思駿耳中可就不一樣了,他可以不知道彭林長啥樣子,但他一定得知道Gary這個名號。這個是在他們圈子裏是響當當的人物,也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更確切的說,他們家的生意有一半還要靠他吃飯。所以,他原本準備在腹中的鄙夷和輕視都隻能硬生生的咽回去,牽強著笑臉和他打招呼。

“Gray先生,我是杜思駿,久仰大名。”

彭林回禮性的與他握手,點頭會意,他沒再多說什麼,因為他細心的注意到程穀心臉上微微不耐煩的神情。其實他也不知道眼前這名男子到底與她是什麼關係,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八成是她不喜歡的。

“Gary啊,思駿是杜老板的兒子,現在杜老板甩手不幹了,所以公司全都是由思駿來管理,可以稱得上是年輕有為啊。”那名男子熱絡的給兩方之間做著介紹,他身為杜思駿的長輩,也看在他父親的麵子上,怎麼也要在彭林麵前多說幾句好話。

杜思駿立馬裝作謙虛的道,“謝叔叔過獎了,以後還望Gary先生在生意上能多擔待一些。”

彭林卻像一個置身事外之人,站在兩人麵前麵含微笑,既不應承也不否定。讓人覺得,他不是完全不給杜思駿麵子,也不是很給他麵子,但卻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

杜思駿也沒有太不識相,講了幾句話之後就領著容詩退散了。見到杜思駿和容詩離開之後,程穀心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彭林輕拍她的手背,湊到她耳邊告訴她,讓她先去陽台待會兒,那邊應該比較清靜,不會有什麼人。至於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與麵前的這位男子交談,但很快他就會過去找她。要是她等不及,可以隨便拉個侍應取一杯紅酒喝,雖然這隨便取到的紅酒不是82年的拉菲,但總的質量也不差。等他忙完了,就帶她去找她一直很想喝的紅酒,程穀心也點頭答應了。

順著他隻給她的路,她成功的找到了一片清靜的處所。夜晚的星空星星點點,月亮也隱在雲層背後,隻露出半邊臉。但是,這邊的空氣很好,位處在四樓的露台,除了她再沒別人,仿佛和室內的喧嘩隔成了兩個世界。她趴在陽台邊,深深的吸了口氣,開始期待起待會兒即將品嚐到的經典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