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一陣死寂…
蕭紫遠僵在那裏,臉色一片慘淡,不作任何辯解。
良久。
她嘴角緩緩牽出一抹苦笑,聲音苦澀。
“楊,以前的那些事,我一直都知道,瞞不過你。”
頓了頓,緩緩迎向楊揚的視線,臉色蒼白,聲音愈加地拔高,“但是即便你知道,你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一件件的,攤開來跟我算賬。”
聲聲質問帶了些許委屈。
“現在…”蕭紫遠站起身,抱著慘淡笑容,看著對麵的男人,厲聲道:“現在因為蘇昔,你毫不客氣的把我丟在餐廳;因為蘇昔,你現在在這裏警告我;甚至還是因為她,你跟我取消了婚約。”
聲聲話語,一句比一句歇斯底裏。
楊揚不作聲,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她的淩厲控告般。
蕭紫遠心裏此刻就像是被自己的丈夫背叛般,帶了諸多的悲痛欲絕,以及多年來求而不得的怨恨。
她拿起桌上盛著紅酒的高腳杯,緩步走到楊揚身旁。
帶了破罐子破摔的決心,聲聲質問,也道出內心的心酸。
“你就…那麼喜歡那個女人嗎?她有什麼好的?我哪一點比不上她?”
情緒與理智相比,蕭紫遠此刻明顯是內心不甘的情緒占了上風。
“楊揚,我愛了你十五年了,你從來就沒有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憑什麼那個女人有資格?憑什麼我努力十多年都沒有得到你,她卻如此輕易贏得你的心?”
“哈?楊,你說啊,你說啊…”
蕭紫遠此刻情緒愈加激動,顯然是有些失控了。
楊揚環首看了看周圍投過來的訝異視線,而後無視了他們的竊竊私語。
抬頭看著身邊疑似愈加瘋狂的女人,眉心狠狠地皺了起來。
“這是在公眾場合。”
不平不淡的聲音,卻帶著厲聲冷冽。
蕭紫遠動作滯了一下,緩緩垂下眼簾,平了平自己的情緒。
可是腳步卻依舊沒有移開,換之而來的,卻是她緩緩俯下身,將臉移到楊揚耳際。
將嘴靠近他耳旁,用隻有兩人的聲音才聽得到的聲音開口:“楊…”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蘇昔了?”
楊揚視線不動分毫,就連表情都是麵不改色,確確實實印證了楊大總裁“風雨不動安如山”這一句話。
沉默了四五秒,他終於緩緩張口,獨特的聲線此刻在兩人之間被無限地擴大,嚴肅而充滿認真。
“是。”
“嗬…嗬嗬……”
蕭紫遠自嘲般地笑了起來,受了打擊般,腳步不穩,後退了幾步。
楊揚眯了眯眼睛,也不管身邊的人兒如何失控,厲聲警告:“紫遠,以後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應該很清楚。”
蕭紫遠黑色的瞳孔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與悲切,“你現在是在保護她嗎?”
楊揚沒有作聲,可是那態度明顯是在默認。
仿佛是是被狠狠地刺激到了,蕭紫遠毫不猶豫地將手中酒杯裏的酒潑向了楊揚。
登時,酒如雨下,灑在楊揚的頭發上,臉上,以及那名貴不凡的西裝上。
潑完了酒,盡力忍下了心中的不甘不怨,蕭紫遠回到座位拿起包包。經過楊揚身邊的時候,緩緩吐出一句話。
“楊揚,你對我太不公平了,我不會放棄的。”
楊揚麵無表情,即便是被酒潑了,即便此時是大庭廣眾之下,眾人議論紛紛,他也事不關已般。
蕭紫遠憤然離開餐廳,隻剩下指指點點的眾人和濕淋淋坐在原位的楊揚。
沉默了15秒鍾,楊揚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臉,也擦了擦滿是酒漬的西裝。
然後,什麼也沒有說,徑直地離開餐廳。
之後的一個月裏,蕭紫遠沒去找過蘇昔,倒是楊揚終於采取行動,緊追不舍。
不過這所謂的緊追不舍,也隻是比以前殷勤了些許。
對此,蘇昔也不感煩惱,兩人之前相處更多的是隨性,現在雖然多了些許刻意,不過也沒什麼不同。
當然,就蘇昔認為,她認為的沒什麼不同,是基於楊揚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的前提下。
當然,經過一個月的頻繁相處,兩人對彼此之間也了解了許多。
譬如,蘇昔不喜歡別人在她起床鬧鍾響起之前打電話吵醒她,不然她那天早上心情就會變得比平常差很多。
他就不幸做了回冤大頭,本來想約她一起吃早餐,打電話問她想吃什麼,結果吵醒了她,所以在那天早上,她對他的態度就沒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