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旻進了醉八仙打聽空房,我則是牽了兩匹馬等在外頭,不過片刻,便聽得南宮旻的聲音自大堂內亮了起來,“開著客棧不讓人住,你們開客棧做什麼!趁早關了得了!”
我見南宮旻跟人大小聲,立時將馬韁移交給醉八仙門外頭的小廝,之後提了包袱便往南宮旻身畔走去。
那時店小二正同南宮旻做著解釋,隻是南宮旻全然不聽罷了,我心中想著,許是人家醉八仙也沒了空房才引得南宮旻來了氣,可,人家醉八仙生意好,南宮旻也犯不著跟人家生這種悶氣吧!
是我們到玉京便晚了,這找不著店住下也賴我們自己,跟人家夥計發什麼火?人家賺點銅子養活一家老小也不容易!
走到南宮旻身畔,我直接選擇忽視南宮旻,瞥一眼店小二問道,“是不是沒有空房了?”
那店小二許是見我一襲白衣清雋非凡,又許是見我比南宮旻小了一大截,總之,那店小二該是想著我是斯文人,於是掰開南宮旻抓著他衣襟的手,小心地繞到我身前,佯咳一聲,道,“不瞞這位公子,咱們今晚,當真沒有空房了。”
店小二對著我笑,雙手置於身前輕輕搓著,極盡卑躬屈膝。
“你睜著眼說什麼瞎話!”那店小二方才話落,南宮旻已是單手撐了櫃台翻越進去,在小二、小廝們的一片阻擾聲中,以劍挑起兩塊房牌扔了過來,我側身一躲,那兩塊竹質牌子便擦著我的身子飛了過去,回眸瞪南宮旻一眼以示我心中不滿,他卻以眼神領著我望向如今掉在地上的那兩塊房牌。
“什麼意思?”我怔怔地瞧著那兩塊房牌,睨了眼南宮旻,之後又望著小二問,“不是說沒有空房了嗎?那兩塊房牌是什麼意思?”
倘若當真沒有空餘的房間,那麼這兩塊房牌便該出現在客房的門外,而不是出現在這櫃台後的木板上!
如今,我稍稍明白南宮旻為何生氣了。
分明留著空房,卻不給我們,他聽出南宮旻並非本地口音,怎麼,如此便能欺負外鄉人?那好,如今呢,我這地地道道的玉京口音,總不至於再受人欺負了吧!
“好罷,既然公子這麼問了,那小的便如實相告。”隻見那小二同小廝遞了個眼色,隨即那小廝已是撿起了地上的兩塊竹牌,繞過我同南宮旻走進櫃台,將竹牌掛上原先的位置。
南宮旻見了,冷哼一聲,“怎麼,還是不肯將那兩間房空出來嗎?”
“那客房是叫人訂下了還是如何?”我對自己重複說著淡定,隨後平複一下心情同那小二道,“如今這個時辰,倘若那定了客房的要來,早該來了,此時都不出現,定是不要了的,你們空著也是空著,倒不如讓給我們住,這樣吧,那可人給了多少銀子,我們付雙倍,你看這樣,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