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現在的心情是極度鬱悶,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被別人從家裏將他扔出來,他現在真是將寶玉生吞的心都有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賈母就看不明白,林家現在對賈家是恨之入骨,你算計了人家林姑娘還不夠,現在手居然都伸到林家大爺的名下了。你以為天下的男兒都跟寶玉是一個樣,由著你玩弄於股掌之中?旺兒與興兒跟在後麵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今天璉二爺丟人丟到家,被人直接從家裏扔出來,隻怕正找人瀉火呢,自己可別那麼沒眼色,還往上撞去找死呢。
主仆幾人正自憋屈之極,卻聽得後麵一陣馬蹄聲,往後一看,旺兒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結結巴巴的道:“二爺,都……都是林家的人……好多……他們……要……要幹……什麼?”賈璉也覺得一股寒氣直衝頭頂,開什麼玩笑,帶那麼多的人,有好幾十號呢。幹什麼?真的要踏平我榮國府。頓時一張臉就白了,旺兒、興兒哆哆嗦嗦的縮在賈璉背後,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難道那位林家大爺還沒出夠氣,帶了人追上來還想將自己主仆幾個暴揍一頓?
林曄縱馬超過賈璉,順帶圍著他溜了一圈,似笑非笑的斜睨著他道:“好小子,害得爺我有家住不得,這可都是你賈家幹的好事,爺留著這筆賬以後跟你慢慢算。”
弘皺眉道:“十,別說廢話了,我們還得趕路,真是的,明明隻要將後麵封了便是。婠婠偏說不行,將我們全都趕了出來。”
清和也愁眉苦臉的道:“對啊,小妹子說什麼這兒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哪怕碰下她們的手都得要我負責,這也忒麻煩了。”
林曄哈哈大笑:“你們不知道,這叫丈八燈台,照得見別人,照不見自家,聽說他們賈家內幃不修,那位什麼隻比女人多了一樣東西的假女人一天到晚都在內幃廝混,大約他們以為天下的人都跟他們家一樣吧,所以就把他們家的姑娘送到咱們家來也想釣個金龜婿。隻是我妹妹既然已經被你們家害苦了,又怎麼會平白再掉到你們的坑裏去。這不,凡是我林家的男子,通通都離家外出,避禍去了。哎呀,我還得去找幾個德高望重的人來作證,證明我們林家男子在賈家的姑娘們上門這幾天,可一個都不在家,就算是有了什麼掛落,也掉不到我們頭上。隻是我該去找誰呢?這倒還是個麻煩事。”
弘要笑不笑的道:“十,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保證管用,就算是那位拽得不得了的賈太夫人在他麵前也不敢哼哼。”
林曄大感興趣的道:“賀蘭你沒騙我,真的,是誰?那咱們還呆在這兒幹嘛?快去找啊。”
弘笑眯眯的道:“好說,好說,當然就是榮國府那位高貴孫女婿囉,誰叫他不管好他自家的老婆,既然是他老婆的娘家跑到咱們那兒來生事,咱們就去找他們理論理論吧,反正咱們這幾天的住宿他得給咱們解決了,最好咱們就一天到晚跟著他,免得以後他老婆紅口白牙胡說八道的時候他不知情,反倒跟在他老婆後麵跟咱們瞎起哄。”
林曄一拍弘的肩頭,慢條斯理的道:“賀蘭,你不了解這裏的情況,就賈家的那位什麼賢德妃吧,她不能說是皇帝的老婆。隻能說是一個爬上皇帝床的女人,或者是給皇帝陛下暖腳的貨,皇帝陛下的老婆不是她,皇帝陛下的老婆叫皇後。”
弘恍然大悟的點頭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可我怎麼就覺得這個暖腳貨他們家好像比你說的那個什麼皇後的娘家還要囂張呢?”
林曄嘻的一笑道:“那是大概因為他們覺得他們比皇後娘娘家還要正統吧,大約人家自己覺得自己雖然是個小老婆,但是比大老婆還要高貴些呢。”
賈璉麵如死灰,慌得連連作揖道:“二位,請口下超生,這些話傳出去我家就死定了。”
弘看著他淡淡的道:“你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要如此做?”
賈璉苦笑道:“賀蘭兄,我家的事輪不到在下做主,在下也並不想如此,隻是也是被逼無奈啊。”
弘回頭看著林曄皺眉道:“十,我才懶得管他們這檔子爛事,先去皇宮吧,今日之事,我要他們給我一個說法。堂堂的大燕皇帝,慕容氏的家主,連個小老婆都管不住,他是怎麼做這個皇帝的?”
林曄冷笑道:“賀蘭,現在不止是你覺得窩囊,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挺窩囊的,走,咱們就去找那倆父子,給自己找個公道。”
賈璉慌忙拱手道:“二位,既然你們覺得不方便,不如先到寒舍歇息吧。”先不說他們能不能見到皇帝,要讓這倆個愣頭青將賈家這檔子事捅出去,賈家還要不要在京城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