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那輛破舊的自行車,走起來還有規律的咯吱咯吱響,惹來了很多路人鄙視的表情。停下歎了口氣,以後我該怎麼辦?好不容易才考上的重點高中就這樣轉學嗎?轉班更是不太可能…歎了口氣,老天總是讓我飽受磨難,卻總是在磨難後再受磨難。
剛回到小區。那所小區已經建了好多年了,樓已經上了年齡,漸漸褪去了它本來的顏色卻還是在風中屹立不倒。剛剛走到樓下,由於隔音效果實在是不好,就聽到了父母的爭吵聲。腦袋像是被一群蒼蠅圍著,頓時一片空白。隨手將車子一扔,匆忙的向家跑。雖然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鄰居們早已厭惡了我父母的爭吵聲,見麵都是冷眼相對,也從不和我父母談談,因為他們知道就是談了也沒用。
推門而入,果然,爸又喝酒了。拿起衣架旁的雨傘就要朝我媽身上扔。媽媽那雙充滿恐懼的雙眼瞳孔突然放大,散亂的頭發也因為經不起打擊而散落下來。我不知道當時我的想法怎麼會如此,也不知道我何來的勇氣做出這樣的決定。連忙跑到媽媽身旁,然後抱住她。眼淚就這樣不爭氣的掉落,像春時的綿綿雨,卻充滿著感傷。
“媽,和他離婚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為了我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可是,就算完整也不快樂。你應該擁有你自己的幸福不是嗎?就因為我而將就到現在真的不值得,我爸是什麼人你也清楚,他喝了酒不和他完全不像了,他變了!”我的聲音也開始打顫了,我們母女挨過的打還少嗎?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這個男人不是我爸,他是個魔鬼。
“小兔崽子,滾一邊去。”麵前就是我的父親,叫了16年的父親。充滿滄桑感的麵孔,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加顯露了出來。頭發也已經白了一大半,而且亂糟糟的,像個瘋子。再加上他剛剛喝完酒,臉漲的通紅,還時不時的打嗝。環顧四周,家裏最多的其實是酒瓶子。
“孩子,委屈你了。”媽媽的聲音已變得沙啞不堪,還在不停地抽泣著。本來的媽媽是美麗的,逢人都會說她是一個多麼有氣質的女人。可是現在,已經被爸爸折磨的得了憂鬱症。
本來的生活不是這樣的。爸爸本來是一個公司的老板,可是就在幾年前,公司十分的不景氣。可以說,生意慘淡。從此以後,他就開始酗酒,而且越來越嚴重。伴隨著爸爸的酗酒,我和媽媽的生活也開始變得苦不堪言。媽媽本來是一個報社的主編,而且還小有名氣的。從我爸酗酒以後,我媽在報社更多的時候是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報社就準了她長假,讓她養好心情再去工作。實際意義上是被解雇了吧?
“餘廣明,我們離婚吧!”本來的寂靜被打破,蹲下喝酒的爸爸也是一顫,他一直深信媽媽是愛他的,永遠都不會提出離婚這樣的話。看來,他是真的猜錯了。
“汪彩茹,你認為和我離婚那麼容易嗎?”他突然冷聲說到。然後想要抓起媽媽的衣領,我一把把他推到在地,然後緊握著媽媽的手,她的手是冰涼的,還散發著寒氣,讓我感覺很不自在。
“你認為你有商量的餘地嗎?就憑你酒後施暴,我完全可以把你告上法庭,你就等著在監獄裏哭吧!”她坐椅子上,雖然她很想壓製自己激動的心情,但是顫抖的雙腿還是出賣了她。
然後,然後的然後,本來我爸想要拿菜刀砍人的,不料突然鄰居帶著保安把他給拖走了。我就這樣癱軟在地,一言不發,剛剛已經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而媽媽,抹了抹眼角的眼淚,回房間偷偷的哭了。我知道他們曾經的感情是多麼深厚,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已經是有很大的勇氣了。她一個女人已經承受太多太多了,沒人會體會的到,包括我。隻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第二天五點半就起床收拾了,因為還要軍訓,所以要趕緊吃飯然後騎車趕到學校。由於一夜沒睡好,感覺臉憔悴了不少。將散著的頭發盤起,別有一番風味。畢竟軍訓還是紮著辮子才不會那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