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怵著古振聲在場,不敢放潑亂說便回憶著來之前老大教的話,隻要扣上個不孝的名頭給文氏就算是老二也無話可說。
古榕聽著奶奶所說的話,心裏便明白了,這十有八九是大伯教的,依著上次的印象奶奶對娘可沒有這麼“和善”的說過話,看來今天大伯一家是真的要來糾纏一番了,雖然剛才留了幾文錢在書桌上,不過這也不代表要直接給他們。
人心永遠是不滿足的,若是直接給了。估計奶奶大伯一家還會覺得自家肯定掙了很多錢,還會繼續糾纏,即便要給,也要不情不願的給讓他們覺得這幾文錢給出去了自家日子就會非常難過,而且也要讓他們從自家要錢要的艱難那麼以後就不會那麼輕易來了。
文氏見羅氏對著自己說,婆婆對著媳婦說話,而且還算是“好聲好氣”了,哪有媳婦不搭理的道理,文氏正想著是不是直接答應給幾文錢,扭頭便大女兒手指輕輕擺動。
文氏心裏一片了悟,虧得榕姐兒聰明。剛才自己還準備說拿幾文直接給了,榕姐兒顧慮的確實是。有些人是永遠喂不熟的,越是讓他們輕易得到越是助長他們的氣焰。
文氏心裏想透了,麵上也不動聲色“娘,看您說的若是我們家賺了大把錢哪有不孝敬您的。隻是您也看見了,我們家還要攢錢給榕姐兒看病呢,楓哥兒也要進學了,我們還欠了村裏幾家人銀錢都還沒有還,準備待明天趕集了看有沒有多的先還錢了再說,這時節是用錢的時候,哪裏不需要?咱也不能把要還給別家的銀錢給用了不是?若是讓村裏人知道我們把要還他們家的錢拿出來給大伯家用了,這也說不過去啊。”
文氏比古榕想的更多,婆婆一輩子好麵子看中名聲,一輩子也渾的緊,看中長孫看中幺兒看中小姑子,這些都和文氏幹係不大。但是婆婆也偏心太多,又太過於重男輕女,家裏原本就窮被婆婆這麼一折騰就沒剩下什麼了。
且說羅氏聽著好像也是這個理,但是張氏聽了可就不同了。
“娘,二弟妹這是不想給錢找借口呢。我聽村裏街坊鄰居說二哥家每天搗鼓賣魚湯那生意很不錯呢。”張氏在羅氏耳邊不停地嘀咕,今天不從二房搞點銀錢那是不會走的,看這一家子揣著大錢藏著捏著,竟然敢不給我們家濤哥兒使,“娘,這進學當然先緊著濤哥兒,楓哥兒這麼小急什麼?先把咱濤哥兒送好的先生那才是正事兒。濤哥兒可是您的大孫子呢。”
張氏早早就摸清楚了羅氏的命脈,濤哥兒是羅氏的心頭肉,隻要扯上了濤哥兒沒有不能完成的事兒。
羅氏一聽麵立馬怒了,對著文氏就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你這個賤蹄子,就是藏著捏著不想孝敬爹娘吧。楓哥兒這麼小念什麼書?咱們古家所有的都要先緊著濤哥兒,古家難道我還做不了主了?”
“奶奶,二叔家聞著有肉香,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古興濤聽見奶奶說了所有的都要緊著自己,氣焰更是囂張了,不停地鬧著要吃肉。
“哎喲爹娘都十幾天沒見肉味了。二叔家都給外人賣肉賣魚湯,怎麼沒見給自家親戚送點。”張氏一把摟著古興濤幹著嗓子也開始嚎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