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在碼頭上負責指揮撤退的一〇八旅旅長劉英也感受到了這邊不同尋常的氣息。
“伍團長,你說這張玉麟在那邊搞什麼鬼?”劉英詢問身邊的二一五團團長伍光宗道。
伍光宗搖搖腦袋,說道“旅座,卑職也不清楚,但是卑職可看得出來,張玉麟此人,不簡單呐。能將一支潰兵部隊打造成這種效果,要是換咱們上,也不一定能做到他這種程度吧?”
“確實,張玉麟此人是個人才,不過他要是單單隻帶這麼一群潰兵,突圍或許勝算還挺大的,可要是帶上那幾千百姓,怕是沒那麼容易吧?”劉英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的百姓方列,目光已然是擔憂。
張天海帶著他的特務連在江邊臨時組建突防團,這個行為對劉英這個第三十六師所部在和記碼頭的指揮官來說,無疑是受益巨大的——至少碼頭這邊的秩序相對恢複了許多,三十六師官兵的登船速度也增快了許多。
無論是從同是出身三十六師還是從張天海的行為角度來說,劉英都不希望張天海死在這場戰鬥之中!更何況,張天海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不是麼?
劉英捫心自問,要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像張天海那樣。
“旅座,您是說,這些百姓,會成為張團長的負擔對麼?”伍光宗沉聲問道,他也聽出了劉英的擔憂了。
“誰又知道呢?”劉英苦笑著說道,“張天海這個人,自從進入了淞滬戰場之後就嶄露頭角了,帶頭攻進日軍的海軍司令部,後麵又是端掉了日軍的一個聯隊指揮部,還幹掉了兩個日軍聯隊長,他這人給人的驚喜可是太多了。我看不透他。”
伍光宗咬了咬牙,對劉英說道“旅座,既然張團長與我們一樣都是黃埔出身,又是同屬第三十六師走出來的,卑職想助張團長他們一臂之力!”
“哦?如何相助法?”劉英問了一句,然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可以適時幫助,但不宜過力,須知,張玉麟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其臨陣脫離部隊,違抗軍令這兩條罪名是跑不了的,戰後必會被提及此事。”
“旅座,卑職明白您的意思,是怕咱們也被扯進去了,對吧?”伍光宗說道,“旅座但請放心好了,卑職打算派出了一個連的兵力前去相助,畢竟以咱們的渡江速度,就算天亮了,那也不可能把所有部隊運送過江的。與其這樣,倒不如派出一個精幹之聯隊相助張玉麟一把。”
隻見劉英輕撫他那張長臉下的胡須,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可以,除了派遣一個步兵連過去之外,再把你部的一個機炮連派遣過去吧!”
本來伍光宗還有些心疼要把一個全副武裝的機炮連調給張天海指揮,但他一想到旅長的用意之後,他立馬立正敬禮道“是,旅座!”
是的,對於現在的第三十六師渡江部隊來說,首先要保住的是人和槍,最後才是重機槍、還有迫擊炮這些重裝備,隻要三十六師還在,隻要師座還在,那麼損失的武器裝備終究會補充回來。
可是人沒了,三十六師的老底子打沒了,那三十六師就真的是完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指揮官,劉英自然分得清什麼是輕急緩重,反正這些重武器很有可能用不上了,倒不如送張天海一個人情?讓他好好利用這些部隊,進行突圍戰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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