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海緩緩抬起頭來,說道:“老郭,咱們這次是捅大簍子了,炮轟日軍陣地卻沒有跟徐長官他們彙報情況,導致引起日軍提前發起大決戰。再加上咱們違抗長官命令,奇襲湯頭鎮,雖然是立了功,但同樣是沒有向徐長官報備。要是這一仗不打得賣力一些,別說立功了,恐怕咱倆都是自身難保啊……”
“老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郭其亮點了點頭,然後問了一句:“當時你既已決定率部奇襲湯頭鎮,為何不提前向徐長官他們報備?報備一聲,可就是大功一件了。”
“還是那句話,戰機稍縱即逝,萬一徐長官不批準,咱們再發動奇襲,那可就是槍斃大罪了。咱們未經請示擅自出擊,立了功他們也不好拿我怎麼樣。”張天海的頭腦可是十分冷靜的,他並不是那種做事不計後果的莽人,相反做事之前就已經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看來你老張做事,果真是狡猾啊。一個小小的團長都如此張狂了,要是當了旅長、師長,那還了得?”郭其亮笑罵了一句。
就在張天海與郭其亮在聊著下一步的作戰計劃時,徐勳已經找到了何繼業,告知了他團長要他率部進城接受周副團長指揮的事情。
對於要上戰場這件事,何繼業那是相當沒有抵觸啊,畢竟直一團的絕大部分官兵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就連憲兵連的這一百多號人也不例外。
既然是軍人,那就肩負著守土衛國之責任,憲兵連存在的意義就是督戰與維持紀律,因為抓過許多不守規矩的兵油子,所以他們也被其他兵員罵作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
沒錯,就是被罵作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大體的意思就是“你們又不用上戰場,整天就搞自己人,還說什麼搞紀律,打仗拚老命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上?”
所以憲兵連上下可是都憋著一口氣呢——要不是團座已經明確告知過他們,維持戰場紀律就是他們最根本的職責,不許越權的話,他們早就要請纓上戰場了。
現在可倒好,團座是真的給了憲兵連一個絕好的機會,所以憲兵連上下的官兵們都要向全團的戰友們證明:最優秀的兵,才能成為憲兵,不是打自己人凶,而是打敵人凶!
所以當何繼業跟憲兵連上下宣布了這一個消息的時候,憲兵連的上下都沸騰了,他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背上了自己的日械裝備就開始上戰場了。
對,就是日械裝備,直一團上下也唯有憲兵連是裝備日械裝備的,每班一挺輕機槍的這個火力配置倒是沒改變——隻是連部配屬了兩挺日造重機槍,作為加強火力。
至於為什麼隻有憲兵連是裝備日械的,這點原因很簡單——張天海是真的瞧不上三八大蓋的殺傷力,要不是因為射擊精準度高,他也不會用三八大蓋作為狙擊槍使用的,就三八大蓋的射擊威力,要是放在直一團戰鬥連隊上麵,那不是害人麼?
……
在直一團已經做好與日軍決一死戰之時,駐紮在湯頭鎮北麵的第五十九軍第三十八師所部已經完成全體集結了,接下來他們要做的隻有配合友軍一起對進攻湯頭鎮的日軍進行合圍了。
騎在駿馬之上,第三十八師師長黃維綱兩眼微眯,看向了炮火連天的湯頭鎮方向。
“師長,以這炮火密度,要是擱咱們師在上麵,恐怕得夠嗆吧?”參謀長時樹猷笑著問師長黃維綱道,畢竟在馬上就要打勝仗了,他的心情自然是不錯的。
“小日本這是要拚命了,別說是咱們了,換上任何一支部隊在那上麵守著都得夠嗆。要是讓咱們師派一個主力團進行守衛的話,我看未必守得住。”黃維綱實話實說,並沒有刻意吹捧自己部隊的戰鬥力。
再說了,這在場的可都是自己人,第三十八師實際上的戰力究竟如何,誰不清楚呢?扯那犢子,根本就沒意思。
“看來,這張天海直一團的中央軍,怕是要遭殃了。一晚上挨了日軍兩次這麼凶猛的炮擊,確實不容樂觀!”時樹猷搖搖頭苦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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