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鈞座,這是他們請求批準增編一個步兵營,以及是增加一個副團長編製的電文。”參謀如實報告道。
“還增編一個步兵營?看來這家夥倒是胃口挺大的啊……他那個團,都一個旅的部隊了,還要繼續增編?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麼?咱們戰區要是個個像這家夥一樣,哪裏還有那麼多軍費?”參謀長吳逸誌苦笑著說道。
“那倒不至於,戰區現在的確是有困難,但難在槍支彈藥的補給上罷了。我覺得吧,張天海這家夥確實是一員猛將,在前線也斬獲了不少,如果批準了他的步兵營,可能會有更大的收獲。”陳誠笑著說道,他的態度已經有些明晰了。
“鈞座的意思是,批準了他們的番號?可是這樣的話,我們的軍費可就是舉步維艱了,就怕群起效仿呐……”吳逸誌勸說了一句陳誠。
“群起效仿?這就不必擔心了,隻要在命令上麵加上一句話,能學得起的部隊,根本就不多。”說著,陳誠的臉上就泛起了一絲自信的笑容,這可是他的強項!
說起玩擴軍兼並,在國軍的派係之中,又有幾個比得上土木係?根本就沒有!
也正是因為這是他的強項,所以他才有強大的自信!
“如何能製止他們群起效仿?請鈞座明示!”吳逸誌正色道。
“很簡單,隻要在批準命令後邊,加上一句‘糧餉槍械自籌’,就這一點,除了警一團,誰玩得起?先不說其他的了,他們能把部隊的損失給補回來,那就是相當不錯了。更別說擴軍了,打不了勝仗,他們憑什麼攢家底兒?”陳誠冷笑道。
“要是他們能打勝仗呢?”也不知道吳逸誌是腦子一抽,還是因為下意識的反應,才使得他問出了這一句話。
“要是他們全部都能打勝仗,老子全部給他們擴編又如何?要是真能全部打勝仗,我們早就收複南京了。”陳誠冷笑道,但這一句話也是真心話。
的確,作為一名高級指揮官,他是真的希望他的部隊能夠打勝仗,早日把侵略者給趕出國門。
陳誠的意思很明朗了——隻要你能夠打勝仗,老子就能給你人、給你槍,讓你帶隊上!
像第九戰區警衛第一團這種常打勝仗,哪怕是小勝仗的部隊,陳誠也不會刻意地去卡他們。
陳誠陳長官說心眼小,那也不算小,說他的心眼大,那也絕對不大——他也就有一點,你別觸碰他的底線就行了。
底線是什麼?一個是不服從指揮,另一個是刻意跟何應欽一係走得很近。
的確,何應欽一係自從西安事變以後,就遭到了蔣介石的強力打壓,而何應欽也很聰明,從來沒有過刻意組建其他派係。
可仍是如此,何部長這個中央的二把手,威望還是太大了——尤其他還是黃埔時期的教育長,僅此於當時校長蔣中正的存在。
中央的二把手,再加上是黃埔軍校前幾期的教育長,這是陳誠所無法比擬的。
陳誠和何應欽不和,那已經是整個民國都公開的秘密了,陳誠為了報當初差點被槍斃之仇,也處處和何部長作對。
所以,這也成為了陳誠的底線之一了。
至於陳誠為什麼要縱容當屬是何應欽一係的警一團的發展的話,那可能他隻是單純地欣賞張玉麟這個人罷了,然後想他拉攏過來,繼而吞並,變成土木係的中堅部隊?
事實上,陳誠能被國軍黨內人士稱為“小委員長”,那絕非是沒有兩把刷子就能被這麼稱的——他有容人之量,隻要你不是一心向何部長靠攏,他都不會特別針對你的,哪怕你是何係的王牌部隊……
對於陳誠來說,像張玉麟這個單純、且又能打的軍人,隻要能投入他土木係的麾下,那都可以是什麼都不計較的。
嗯,要是用成語來說,就是“不計前嫌”。
“這樣真的能行?”吳逸誌還是有一些擔心。
“不會的,聽我的,不會有錯的。就這麼回複警衛第一團吧!畢竟他們還是我們戰區的警衛部隊,對他們好一點也無妨。”陳誠自信滿滿地說道,仿佛方才的壓力已經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