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加油)
那大河寬約二十餘裏,滾滾的河水奔湧而下,其內不停的有死氣彌漫噴湧,仿似無盡的死氣均係於這大河內孕育出來。
在大河的上方此際卻是有著一名嬌俏的女童,那女童發髻輕綰,額頭正心處有著三枚葉片所形成的綠色紋痕,看上去約摸七八歲的樣子。一層瑩潤的綠光圍繞著周身,將那繚繞在外的濃濃死氣阻隔在外。隻是那女童的麵頰已然一片煞白,顯然那死氣的侵蝕給了她相當大的壓力,尤其在那大河之上,那死氣簡直是鋪天蓋地,其濃其烈更要比他處濃鬱了百倍。
卻見那女童懸浮在半空,身子不停的顫抖,楊天盯凝間,她已然向著那大河的對岸踏出了一步。
一步踏出,其腳下的那片大河宛若瘋狂,濃濃的死氣劇烈翻湧,化為一道道死氣鎖鏈,生生的將那女童禁錮在內,很快便將其完全覆蓋起來,那女童的身影再也不可見,唯有紫黑色的死氣和那瑩潤的綠光相持不下,陷入膠著。
如此過了約有小半個時辰,那糾結在一起的死氣鎖鏈內突然綻放出一片綠意,綠芒閃動間那女童的身形再次現了出來,隻是其臉色卻是蒼白了一分,之前的消耗對她來說也是太大了些。
那女童卻是沒有片刻的歇息,仆一脫困便再次向前踏出了一步,死氣鎖鏈再次從那大河內幻化而出,那女童再一次被禁錮起來。
楊天一連看了半日,這半日的時間那女童一共向前踏出四十餘步,每步約有丈餘,而那女童此時已然行入了那大河的中心處,倘若以每日前行百丈的速度來看,那女童在此處起碼前行了數月的時間。足有十餘裏的距離,那女童竟是一步一步的堅持了下來。
楊天不由的遲疑起來,那女童看起來頗為嬌俏,讓他卻是有些親切之感,這委實有些難以言明,他也不知為何自己會有此種感覺。
如此又是三日,那女童這三日來前行了約有二百餘丈,其身形顫抖更烈,臉上也有了一抹殷紅之色,前行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每次被那死氣鎖鏈困住後起碼要近一個時辰才可以脫困而出,她的步伐越邁越小,她的臉色愈來愈白,一副堅持不了多久的樣子,而她距離那大河的對岸足足還有十裏的距離,顯然無論如何她也渡不過去了。
這三日來楊天便一直注意著那女童,心底似有牽掛一般,那女童讓他愈來愈覺得親切,待得此際,楊天臉上驀然現出一片決然,如此躊躇不決根本不是楊天所喜,此刻的楊天已然有了決斷。
斷崖之上,風蝕之界,楊天向著前方那詭異的幽冥之地踏出了一步。
一步之下,天地突變,原本咆哮的狂風再也不見,那繚繞無盡的死氣此時也沒了蹤跡,天空上一輪彎彎的半月,那半月呈淡淡的猩紅之色,竟是有著一絲邪異,與之前那浮石大陸上所見的月影完全不同,血月悲淒,這猩紅半月卻是詭異。
一條寬闊的大河奔騰在前,河水咆哮,宛若痛苦的哀鳴,不時有些人臉於其內浮現,一股股讓人驚懼的氣息不斷的於那大河內向外噴吐。大河之上的女童仍是沒有半分的變化,那糾纏在一起的死氣鎖鏈越來越是粗大密集,將女童死死的禁錮在內。
“那死氣竟是無端消失,唯有在那大河之上才有死氣彌漫。”楊天皺眉沉思,百思不解其因。蒼穹的那彎半月灑下淡淡的輝光,那壓抑的感覺在這片刻間便濃了幾分。
楊天重重的吸了口氣,然後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咆哮的黃色大河,一道道猙獰死氣不停的向著四野彌漫,然後飛快的消失無蹤,唯有那奔騰的黃色河水向著下遊翻卷。
“倘若此處真是幽冥之界,那此河便應是那地底黃泉,隻是為何這天空的半月竟是有著一絲邪異之感?”楊天疑惑自問。
冥界、人界、仙界,乃是天地所化之初便已形成,三界本無交彙,若說楊天此時身處幽冥界楊天自己也是不信,無端之下,一次秘境試煉竟是能破界進入那傳說中的幽冥之地,何來破界之力。
想到這裏楊天也是有些好笑,可是瞬息間楊天的臉上便現出一片驚駭,他突然想到了那難以窮極的無邊骨海,想到了那兩扇滄桑古樸禁止所化的血色巨門,想到了在自己踏入此界之前那神秘的蒼老之音,恐怕那破界之力,竟是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