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又知罪？”程豐年迎頭對上卓武君的眼睛，笑著哆嗦道。
卓武君麵無表情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抬起的手指又放了下去，沒有再將程豐年擊退，而是問道：“哦？本座有罪？本座何罪之有？”
三長老雪白的眉毛顫抖了起來，看著麵帶微笑的卓武君，仿佛見到了魔鬼一般。一手拖著司徒嫣然，一手提著一名內門弟子，急道：“快退，離掌門遠點！”
“為什麼？”對於三長老突然的舉動，五個核心弟子，二十個內門弟子紛紛麵麵相覷。
但是看著三長老已經當先後退了幾十丈距離才停下來，這些清風劍宗的弟子雖然不明白情由，但是仍然跟著飛快地退開。
原先的空地上，頃刻間就隻剩下踉踉蹌蹌站著的程豐年和一臉麵帶微笑的清風劍宗掌門卓武君。
“蠢貨！”程豐年搖搖晃晃地朝著卓武君吐了一口唾沫，嘲諷道：“我程豐年總算明白數千年來，為什麼王朝大陸沒人能夠再渡劫飛升了。尤其是這個破清風劍宗，最高的也隻是區區中級金丹期修為了！”
“說。”卓武君臉上的笑容更盛，道：“一個區區十二三歲的練氣期修士，你所學的一切都是我清風劍宗所教。本座倒想知道，你知道了什麼？”
遠處，三長老渾身發冷，又後退了幾步。
司徒嫣然疑惑地看著三長老，也跟了上去：“三長老，你為什麼要一退再退？”
三長老臉色蒼白，一臉驚恐道：“你們不了解掌門，作為和掌門同一時期的核心弟子，掌門這樣笑得越開心，表示他心裏越生氣。下一刻，等他爆發的時候，沒人能夠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三長老，那小不要臉的他——”躺在司徒嫣然懷裏的段紫涵轉過頭，複雜地看著遠處的程豐年道。
三長老搖了搖頭。
空地上，程豐年聽見卓武君這樣問，笑得極其猖狂，眉毛上滴答著鮮血，戲謔地看著卓武君道：“我親愛的掌門大人，我十二三歲的練氣期弟子而已？我隻問你，是天上的太陽圍繞著王朝大陸轉，還是王朝大陸圍著太陽轉？我再問你，你覺得王朝大陸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世界嗎？又問你，仙人去了哪裏？最後再問你，明明祖師設立三重地牢的規則是為了保護宗門核心弟子和內門弟子。而你卻將我師父，宗門的內門弟子，一個和魔女本沒有勾結，一心隻想修煉的人逼上絕路，你可知道九泉之下的祖師已經被你氣活過來了？”
“修仙大宗？名門正派？修的是什麼？正的是什麼？我師父犯了什麼錯！他殺了烈風還是屠了神農閣核心弟子？你們一個個送他上斷頭台，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魔女手裏的《升仙筆錄》！”
程豐年越說越激動：“從王朝大陸到清風劍宗，從所謂的名門正派高層到一個普通的修士，試問，你們滿嘴天下蒼生，那你們怎麼枉顧我師父的性命！難道我師父就不是天下蒼生的一員？”
卓武君的笑容隨著程豐年的怒罵漸漸收斂了起來，空地上，刮起了一卷卷細風。他的天藍色鑲金劍袍，慢慢漂浮了起來。他的頭頂，長發拉著束冠往後飛揚著。
“我清風劍宗傳承數千年，每年無數資質妖孽的弟子進入宗門修習仙術，但是，每一代弟子，能夠活下來的卻總是八人，你可知道理由？”卓武君麵無表情地問程豐年道。
程豐年身體被勁風吹得東倒西歪，眼看著就要向後倒了下去，程豐年猛地反手一劍向後刺去，然後身體靠在劍柄上，鄙視地看著卓武君道：“正因為王朝大陸各大門派都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飯桶，才沒有人渡劫飛升。我的掌門大人，我可以肯定的說，清風劍宗這個破宗門會毀在你手裏。”
遠處，斷頭台方向，傳來一聲聲沉悶的鍾聲。
程豐年艱難地轉過頭，看向那個方向，道：“師父，你先走一步，弟子隨後就下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