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興,你的棋力有所下降呀!這裏你你可是自填一氣了,我可不客氣了。”
“陳將軍請便!”應興毫不在意。
對弈的兩人分別是北國的二皇子也就是現在的征南統帥陳焰季,以及原來的撼山軍的軍師應興。當時撼山軍叛亂,應興未參與其中,後來平定叛亂時還有功於安定撼山軍心。後來陳焰季便將其留在身邊,當了個副軍師。
“報!我軍左側前鋒李勇已突入敵陣,打亂敵軍右軍陣型。”
“看來將軍的棋力和將軍的領軍風采一樣高明,讓人欽佩不已呀!”
“應興,你用言語影響我,卻在此處暗藏了幾顆棋子,我豈會上當。此處的棋子看上去沒有作用,但等到中盤確是白棋巨大的威脅。”陳焰季笑著說道。
“此處乃是在下隨手而下,怕是將軍多慮了。”
“報!我軍有路前鋒李敢已帶領五百騎兵繞至敵軍右後小山坡後隨時準備突襲!”
“哈哈!其實就算這些棋子是特意安排的又有何妨,我已經逼近你的大龍,這些癬疥之疾已是無妨。”
“將軍今天說話總是有些深意呀!”應興好像聽出了陳焰季話裏有話,“屬下愚鈍,還請將軍明確告訴在下。”
“隻是下棋,下棋而已。”陳焰季似乎很享受這局棋局,“你可以小心你的大龍。”
“棋局才剛剛開始,大龍綿延而多氣,不會輕易被絞殺的。”應興也是認真起來了。
“那你看我這一步呢?”陳焰季緊追不舍,堵住了大龍和邊角活棋的聯係。
“報!張寧安已挑下敵軍兩員大將,我軍士氣如虹!”
“張寧安!他為何在這裏!”應興心中感到十分驚訝,臉色開始變化,沒有一如以往的平靜,“將軍這一步真是妙棋,容我考慮一下!”
“應興你慢慢考慮,不著急不著急。”
“報!廖三刀已擺下刀鋒陣困住了前來支援的韓世城!”
“廖三刀一介武夫怎麼會刀鋒陣法,難道……”
“應興,這步棋我下的如何?你的大龍是否還逃得了嗎?”
“總是還有機會的。”
“你的眼位已全部被我破壞,大龍無處可逃了。”
“張焰季!你是如何發現我的!”應興終於忍不住了。
“應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都已經這樣了,你特意把假消息給我,讓我把錯誤消息傳遞給陳世垣。何必再如此做作!”
“看來你也已經知道了,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確定是你的,你忍耐許久終於忍不住傳遞消息,其實明麵上我軍對奸細的查處有所懈怠,暗地裏我安排的人手從未放鬆。那天我給出的戰略安排都是假的,真正的命令我隻讓自己的親信執我的手令傳達。”
“所以你就將計就計,利用我傳遞'假情報'!”
“一切如你所言。”
“那你為了取信陳世垣,一定沒有拆開我寫給陳世垣的信。你就那麼確定我傳遞的是'假情報'!”應興突然冷笑,然後不管大龍死活,在原來那三顆黑子旁又下了一顆。
“報!我軍後軍受襲,糧草被燒,全軍不到半天口糧!”
“怎麼可能!我的運糧路線沒有其他人知曉!”陳焰季對自己的保密工作還是很有自信的。
應興沒有回答張焰季,心中想著:我犧牲自己換取的情勢,世塏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之後應興被一旁的侍衛抓起來帶了下去。而應興好像已經知道了這一切,沒有任何反抗。
張焰季一個人坐著想了很久很久,想到剛剛和應興下棋的一幕幕,他突然感到一陣心驚。
“你其實並不知道我真實的安排,隻是利用我想要傳遞'假情報'而把我想要利用假情報這件事告訴陳世垣。而陳世垣用有心算無心,自然而然就能占據優勢。而糧草路線也沒有被泄密,隻是被推理出來了。我卻實大意了!”張焰季看著角落裏的那塊黑棋,久久不能平靜,“應興,你犧牲了大龍,隻是為了邊角的一塊黑棋,真得值得嗎?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嗎?”
應興當然聽不到陳焰季的感慨了,但就算是知道他也會說值得。因為如果當初他沒有參軍,沒有潛伏到北國來他也會認為生命是最珍貴的東西。但是現在他身負著南國成千上萬的將士性命,他怕死,但他更怕看見那滿地的南國士兵的屍體。所以,他其實並沒有其他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