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勢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繼續給這個夜晚添著某種韻味,卻也隱瞞了即將來襲的危險。
孟虎和秋漣忘我地沉浸在他們的世界裏,不知多久後,一群凶神惡煞的人撞開了孟虎的家門。
孟虎聽到聲響,顧不得情願不情願,隻能馬上和秋漣分開,然後快速地抓起自己的衣服。然而他家就豆腐塊那麼大的地方,來者不用幾步就從門口走到了他的房間。
帶頭的就是王地主,他看到赤身裸體的孟虎和秋漣氣得直發抖,吼道:“給我抓住這對奸夫淫婦!把男的往死裏打,女的帶走!”
孟虎下意識地想拉著秋漣跳出最近的窗戶,但是肩膀被人一左一右擒住,硬生生地拉回來撂倒在地板上。下一秒,驟雨般密集的拳頭就落到孟虎裸露的皮膚上麵。
緊接著,秋漣尖銳的驚呼聲又在房間裏響起來。兩個壯漢一頭一尾,粗魯地把秋漣抬起來。他們的雙手還不安分地在她光滑的身上滑動,心裏卻一邊鄙夷秋漣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不要給她撐傘,讓雨洗幹淨一點這肮髒的身子。”王地主指示道。
秋漣破口大罵:“王扒皮你才髒,你們家每個人每寸地都髒!憑什麼我要嫁給你那窩囊兒子?我不嫁,死也不嫁!”
王地主上前就是兩個耳光,吼道:“給我堵住這個賤女人的嘴!”
秋漣還想把畢生聽過的髒話都獻給王地主一家,但是嘴巴馬上被他從孟虎家拿的破抹布塞住了。她聽到孟虎似乎在虛弱地呼喊她,但那聲音馬上被雨聲代替了。
冰冷的雨落在她美麗赤裸的身體上,秋漣覺得自己已經在這晚死去。事實上,真正的死期確實離她不遠了。
王地主並沒有叫那兩個人壯漢把秋漣扛回家,而是徑直地往給他們說媒的李嫂家裏去。
秋漣一路上不停地掙紮,兩個壯漢被弄得很是不耐煩。手上的豆腐也吃夠了,又不能再得寸進尺地占便宜,所以恨不得馬上把秋漣弄死。
王地主一左一右兩個家丁,一個撐傘一個攙扶,他還不得閑地對兩個壯漢說:“可別現在就把她弄死了,便宜她!”
李嫂在粗魯的敲門聲中醒來,一肚子怨氣正等著開門的時候爆發,一看到來勢洶洶的王地主一行人和光溜溜的秋漣,立馬嚇得魂飛魄散。
“哎呦王老爺,這……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看你給我們家說的好婚事!這女人明天就要嫁給我兒子了,今晚還跑到孟虎家鬼混,幸好老天有眼,村裏有人看見了告訴我。來,過來看看這是不是你說的好閨女!”
李嫂一聽更害怕了,連忙躲到她家男人後麵:“這……秋漣這孩子一直挺乖巧的啊,怎麼做出這種事?不過王老爺你也不能怪我啊,誰知道她……”
王地主進了李嫂家,說:“我也不是那麼不明白事理的人,貞操沒了就是沒了,讓你賠你能賠個什麼?”
“是是!那您是想?”
兩個壯漢也進屋了,秋漣仍像條上岸的魚一樣扭來扭去地掙紮,王地主終於不耐煩地讓他們把她打暈,然後又問李嫂:“嫁衣在你這吧?”
“對對,還有其他一些東西,本來打算明天一早送到他們家的。”
“不用了,你把她的身子擦幹,然後把嫁衣給她穿上吧。”
李嫂的丈夫問:“您是想繼續娶她做媳婦兒?不愧是王老爺,好大的氣度!”
王地主啐了他一口:“放屁!你們再給我準備一口棺材,不用多好,底部和棺材蓋戳幾個不大不小的洞。”
李嫂和她丈夫馬上明白了王地主的用意,都驚恐得沒有說話。於是一個出發去村裏開棺材店的人家,一個進房間給昏過去的秋漣擦身子。
王地主沉默了一會兒,對房間裏的李嫂說:“擦好了先別穿,叫我一聲。”
李嫂聽了一顫,倒也沒敢說什麼,隻是她給秋漣擦身子的時候呢喃著:“你這傻孩子啊,本來明天風風光光地出嫁多好,偏偏耐不住渴……唉!”
過了一會兒李嫂走出房間,說:“王老爺,擦好了。”
“行了,你也去棺材鋪看看情況吧。”
“好……好。”
李嫂一走,王地主就迫不及待地走進房間內,想了想,他讓兩個壯漢也跟著進去了……
一聲驚雷和女人尖厲的叫聲幾乎在同一時刻響起,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淳樸的澄溪村村民。他們茫然地看著窗外這場有完沒完的夏雨,企圖再聽到些什麼響聲,但是除了雨聲又什麼也聽不到了。
在兩個不同的陰暗角落,兩場不同的暴行上演著。
“秋漣……秋漣……”那是孟虎在垂危時不停呼喊的名字,而她,再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