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軒轅皇宮出來,青域徑直回到自己的神殿。大門口,她唯一的侍女小壇正拿著樹枝坐在地上逗螞蟻,聽見青域腳步聲,立馬站起來笑嘻嘻地迎接。
“奴婢剛剛還在想,您再不回來就該下雨了。”
“是我再不回來,你連螞蟻都沒得玩了吧?”
青域進了神殿大門,小壇也大步跟在青域身後。她個子小,走兩步才抵得上青域一步。
小壇在青域後咕噥著:“怎麼今天都不等我……”
青域聽到後,便停下步子,等小壇趕上。
說起來,青域是軒轅國最高貴的聖女,服侍她的女官,不下百人,隻是,後來都陸陸續續嫁人,隻剩下這個腿腳和腦子都不麻利的小壇。軒轅明日幾次要撥侍女給青域,都被青域拒絕了,因為她實在不想看著身邊的姑娘來一撥嫁一撥。
看看天色,日已西斜,青域拖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小壇,咱們微服私訪去吧!”
“又微服私訪!不是才回來嗎?”小壇瞪大了眼睛。
青域轉頭,嚴肅地看著小壇,拍拍她的肩膀,說:“我之前是出去辦正事的,這次才是微服私訪!”
小壇又指著天,說:“快下雨了。”
青域又敲敲小壇的頭,指著西方問:“看到了嗎?”
正巧一隻燕子飛過,小壇嘿嘿笑起來,答道:“看到個鳥。”
青域哈哈笑起來,指著西方說:“你看,多漂亮的火燒雲啊,咱們換個男裝,找幾個漂亮姑娘,聽個小曲兒,看個夕陽,豈不美哉?”
話一說完,青域忽然覺得這一幕十分熟悉,才想起雲中訣也曾指著西方天空問她“看到了嗎”,她也回答是“看到個鳥”。她又凝視著西方,極力想看到雲中訣想讓她看到的畫麵,隻是,除了紅彤彤的火燒雲,她什麼也看不到。
青域換好了男裝,便領著短腿丫頭小壇去找漂亮姑娘了。
夕陽正好,軒轅國國都錦城沐浴在暖融融的光暈裏,軒轅青域手持折扇,翩翩走到了鳳家後院的牆外。
青域打量著這堵牆,磚石砌出許多鏤空的花紋來,牆內的花也探出頭來,這些鏤空的花紋,正好爬牆。
折扇一扔,袖子一挽,踮起腳,開始爬牆。
“咱不是出來看夕陽的嗎?”一旁的小壇看著青域,生怕青域叫她也爬。
“又不叫你爬,你就給我守著,看到有人來了就學狗叫,把人嚇走!”
青域邊爬邊吩咐著,不一會兒就爬上了牆,趴在牆頭,她不由地讚歎,她爬牆也是有天分的,卻不曾去想,這鳳家的牆未免太好爬了。
這鳳家的後院比她的神殿要精致秀美許多,光是這牆上,簡直就是用花砌出來的,院子裏一湖春水,碧波盈盈,荷葉亭亭立在湖水裏,青域也越發好奇起來,住在這樣地方的鳳謠,究竟是怎樣的美貌,讓國師都說她是天人之貌。
她還沒把院子裏的風光欣賞完,隻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一撓,竟然撓下來一隻劇毒的黑蜘蛛,她還沒來得及將蜘蛛掐死,自己便眼前一黑,掉了下去。
再等她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輕紗帳幔的床上,透過紗幔,隱約能看到門前有一身姿曼妙的女子正與下人說著話,送走了下人,她緩緩走來,纖纖玉指掀起紗幔,對著青域盈盈一笑,微微欠身行禮:“鳳謠見過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