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在這兒?”蘇曉茴試探的問他,生怕剛才那一幕被他看到用來充當他日後的談資。
“沒有,剛剛走到醫務室門口的時候發現你們沒跟上,所以返回來找你們。”
蔚在站直了身體如是說道,蘇曉茴覺得他好像比以前矮了一點,也是,這個時候的男孩子還有的長呢。
這時溫蕊也發完了她的花癡,特殷勤的湊到蔚在身邊,嬌羞道:“同學,你人真好,我叫溫蕊,你呢?”
“蔚在。”
“蔚在。”
那一刻,蘇曉茴真想找把斧頭把自己的舌頭給劈開,她這話怎麼就接的那麼順嘴,溫蕊問他叫什麼,她摻和個什麼勁啊!
果然,蘇曉茴此舉震驚了溫蕊不說,連蔚在的表情都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他習慣性的一眯眼蘇曉茴便知道這家夥又開始擠壞水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怎麼不記得我向你做過自我介紹。”
我就知道你要來這招!
還記得她和他剛剛認識時,他同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那真是給了她一個好大的下馬威,讓她鬱悶了好一陣子。
有過之前的經曆,這回我要是還讓你喂我一個癟吃,我蘇曉茴就是豬!
想到這兒,蘇曉茴在心中冷冷一笑,很是從容的撒起了謊:“剛才老師讓你帶我來醫務室時叫了你的名字,我聽力好記性也不差當然知道你叫什麼,不像某些人,不知道是沒長眼還是沒長心記不住別人的名字。”
聽蘇曉茴話裏有話,蔚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再說話,倒是一旁的溫蕊犯起了嘀咕:老師剛才叫他的名字了麼?沒有啊,這麼重要的信息她不會落下的呀,難道是當時太吵她沒能聽見?蘇曉茴說的那個沒長眼沒長心的不會是她吧?
推開醫務室的門,裏麵那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女校醫正在吐沫橫飛的聊著XX老師的八卦,見有人進來急忙收了方才的話題,話鋒一轉的談起了國家大事,什麼某某領導又推出新政啦,房價可能會降下來雲雲。
醞釀了一番情緒,蘇曉茴才慢慢走到兩人身邊,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老師,剛才我不小心撞了頭,您看您能不能給我擦點藥?”其實現在她的頭還有些暈,可是看了那兩位的表情蘇曉茴也沒敢多提要求。
“碰了頭還要來醫務室擦藥,現在的孩子可真是越來越嬌氣了。”那個年齡大點的女校醫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進了裏間,估摸著是去拿藥了,走了兩步還不忘回頭支使那個年輕點的女校醫,“小劉,給我倒點水去,不要太熱也不要太涼,大概三、四十度吧。”
蘇曉茴可算長了回見識,心說,您還說我們嬌氣,您年紀一大把不也照樣嬌氣麼?伺候您也忒費勁了,倒個水都得帶個溫度計,和那姓劉的姑娘比我這腦門上的傷還真是小事,我最多暈兩天,她在您手下不知道要被使喚多少年呢。
女校醫端著藥從裏間出來的時候,那姓劉的姑娘還沒倒完水呢,蘇曉茴在心裏再次為她默哀——今夜,我們都是小劉。
“哪兒破了?”
蘇曉茴頓了頓,還是決定告訴她事實:“老師,我哪都沒破,就是碰了頭現在有點頭暈。”
“沒破你讓我給你抹什麼藥?”女校醫有點不高興,把藥盤放在了桌子上,語氣也不大好。
蘇曉茴特想回她一句“你也沒問我啊”,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見她不吭聲,女校醫沒耐性的指了指凳子讓她坐下。可當她的屁股快要沾上凳子的時候,卻被身前的女校醫一把抓起,問道:“你身上的是什麼?油漆?”
都說學醫的鼻子靈且有潔癖,如今一看果然不假,女校醫嫌棄的讓她重新站了起來,蘇曉茴覺得自己半蹲著的姿勢也忒尷尬了點。
“行了行了,我給你開點藥,你回家先吃著,要是還有什麼不良反應就去醫院看看有沒有腦震蕩。”然後女校醫便衝她甩了甩手,和趕蒼蠅似的,“沒其他問題就先這樣吧。”
蘇曉茴覺得她有種想蹭那女校醫一身油漆的衝動,她咬咬牙,抬起頭時正好對上蔚在的眼睛,她心裏那叫一個火大:看你阿姨幹嘛?要不是你我也攤不上這麼多倒黴事!
如果可以,她真想給他一拳。
“哎?蔚在,你的手腕怎麼出血了?”
溫蕊忽然開口,蘇曉茴也是一愣,目光向下一移,果然,他的右手手腕有些腫,還蹭破了皮。
“同學,你這傷有點嚴重啊,我先給你抹點藥吧。”女校醫也看到了蔚在的傷口,態度卻與剛才對蘇曉茴的截然不同,這讓蘇曉茴感覺到很惶恐,同時她也深深地領悟到這不隻是個看錢的社會,更是個看臉的社會。
回到教室時教室裏已經坐滿了學生,蘇曉茴一驚,趕快拉著溫蕊往後麵空著的座位,不想走到一半時溫蕊甩開了她的手,對她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你自己去後麵坐,這兩個空位留給我和蔚在。”
蘇曉茴想,你可真是個見色忘義的損友,她狠狠得瞪了溫蕊一眼,咬牙切齒的說:“我祝你倆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