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以為的薄幸(三)(1 / 2)

“左左,你怎麼樣?”安陽衝到安左左的床前,焦急的詢問著她。

安左左抽回了被安陽握在手中的手,不鹹不淡道:“還好,”她向安陽身後看了看後又收回了目光,“楊姐姐,你怎麼來了?”

楊鬱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抽了一個笑容,口吻關切:“我在公司聽說你出了車禍,所以,來看看你。”

哦,原來,她是出了車禍。

“你是代表公司來看我的?”安左左眼神無害,說出的話卻讓兩人一震,“那你知道我媽死了麼?”

“左左……”

安陽的聲音有些顫抖,連日的疲憊讓他的眼球中布滿了血絲,他的胡渣像許久未修剪的樹木一般旁逸斜出,這樣的落魄被安左左看在眼裏卻牽不出她一絲一毫的憐惜之情,甚至她在懷疑,這樣的表情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虛情假意。

“安陽……”

楊鬱上前扶住了安陽搖搖欲墜的身體,可這兩個字從楊鬱的嘴裏說出來,卻讓安左左有些犯惡心。

“你們走吧,我累了,想休息。”

安左左重新鑽回了被子裏,她甚至在想,如果這麼睡過去,或許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這不過是一場噩夢。

安陽與楊鬱被安左左的一道逐客令趕出了來,安陽隻當安左左是一時間難以接受左月去世的事實,所以也不好刺激她。坐在病房外,他疲累的靠在了牆上。

“楊鬱,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呢?”楊鬱關心的問道。

“我不放心左左。”

楊鬱默然,她知道,她對安陽的感情並不單純的隻是朋友之間該有的情感,雖然他們各自謹小慎微並未越界,但是在左左麵前,在左月麵前她仍舊抬不起頭,尤其是,如今左月死了,病房裏那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失去了母親,她竟莫名的感到愧疚。

半小時後,有醫生來巡房,安陽叫住了吳醫生,仔細詢問著安左左的病情。

“她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

吳醫生愣了一下方才答道:“她失憶了。”

“失憶了?”安陽有些站不穩,“那她還有什麼其他的後遺症嗎?她的身體還有其他問題嗎?”

“安先生你冷靜點,”吳醫生拍了拍安陽的肩膀,“初步判斷應該沒什麼大礙,但是具體的事項還要經過詳細的檢查才行。”

“醫生,麻煩您了。”

看到安陽虛弱的樣子,吳醫生皺了眉:“安先生,你熬了這麼長時間身體怎麼能吃得消呢,不是我危言聳聽,如果你再這麼下去……安先生?安先生?”

吳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安陽便暈了過去,好在是在醫院,其他科的同事們迅速來接了手,看著被眾人推走的安陽,吳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推開了安左左病房的門,安左左正站在窗前發呆,他走到她的身後,雙手插.入白大褂的口袋裏,向遠處眺望。

“你感覺怎麼樣?”

安左左抱起了手臂,道:“還好,剛才外麵發生了什麼?”

“你爸爸暈倒了,但應該沒什麼大礙,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哦。”

“你還真是冷血。”

“我也這麼覺得,”安左左轉過了身,“我總覺得我所經曆的這些是別人的故事,它太虛幻了,根本不像真的。”

吳醫生勾了勾嘴角,將目光投向了她:“或許你是對的。”

安左左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卻也懶得再搭理他,她揮了揮手,意思是讓他快走。

吳醫生很知趣,他慫了慫肩膀,丟下一句“之後會給你做檢查”便出了病房。

看著他的身影從病房門上的那個小窗口裏消失,安左左又拿出了手機,她打開通話記錄,上麵記錄著這幾日她與安陽的頻繁通話,她不知道這與她所失去的記憶有什麼關係,可,這事未免太過蹊蹺。

自安左左醒來,她便再沒能有個耳根子清閑的時候,上午那出狗血大劇剛剛落下帷幕,下午便又有觀眾來捧她的場了。

來人是她之前所在劇組派來的,聽說她在殺青之後回來的途中出了意外,出於人道主義關懷,幾個小助理拎著花籃水果便來了。

“左左,你節哀順變。”

“好。”安左左淡淡的笑,她從小就被丟進劇組演戲,人之百態,她撚手便來。

“哎,之前你們母女回來的前一天還興高采烈的呢,現在……你好好休息吧,我們也就不多打擾了。”劇組的人也不好多說,感慨了幾句便道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