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怎麼這麼安靜?
蘇曉茴努力的睜開了雙眼,一隻吊瓶映入眼簾,她的胸口微疼卻沒有傷口,身體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覺得堵得慌。她閉了閉眼,仔細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與蔚在一同進入了魏傑的夢,夢裏他們加入了魏傑的幫派,林默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在舉行慶功宴的那天晚上林默命令他們去偷文件,結果事情敗露,於是蔚在那個王八蛋就出賣了她,把她打死了。
真夠狠的。
蘇曉茴再次睜開了眼,此時,房間內已經多了一個人,那人靠在窗前,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不是蔚在又是哪個。
與他對視了幾秒,蘇曉茴便轉過了身不想再理他,還說什麼要相信他,最後居然是他親自把她送上了黃泉路,一想到這個蘇曉茴就嘔得很,饒是他那張俊俏的麵龐再好看,她也懶得多看一眼。
“都醒來了,怎麼又睡過去了?”蔚在邁開了步子,走到她的床邊蹲下了身,“輸完這瓶就能回家了。”
見他如此的光明正大,蘇曉茴瞬間疑惑了,心說這小子一qiang把自己崩了還能這麼不知廉恥的同她說這些,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實在是太奇怪了,究竟是他演技太好還是她記憶紊亂?
“你那是什麼表情,睡傻了吧?”顯然,蔚在對於她對他的上下打量很不滿意,他這暴脾氣,還讓他上趕著伺候她不成?如是想著,蔚在“蹭”的站了起來,把病榻上趴著的蘇曉茴嚇了一大跳。
看他對她頗有意見的樣子,蘇同學徹底暈菜了,這,這什麼情況啊?
可眼下,她總不能說“這是哪裏”“我失憶了”之類的傻話吧?為了表現的不那麼像個二傻子,蘇曉茴選擇了一個聽上去比較能突顯她智商的問題。
“那個,醫生說我得了什麼病啊?”
蔚在瞟了她一眼,道:“急性闌尾炎。”
蘇曉茴這下可是真明白了,她這肯定是還在夢裏沒出來呢,沒別的原因,就因為蘇同學的闌尾早在她九歲的時候就被一聲一刀切掉了,如今蔚在居然說她得了急性闌尾炎,難不成那闌尾修煉成精,又長出來了?
想通了這一點,蘇曉茴頓時輕鬆不少,敢情這魏傑的夢境也沒多可怕嘛,原地複活可還行?
“那,我這是住院第幾天了?”
“最後一天。”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最後一天,算一算應該已經過了禁食期。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蘇姑娘想,好不容易有個指使蔚在的機會,不把它好好利用起來也太對不起自己了。蔚在倒也難得的配合,伺候她吃,伺候她喝,還伺候她上廁所,咳咳,是扶她去廁所,扶她而已。
都說飽暖思淫.欲,這話到蘇姑娘這兒得改一改,應該說成飽暖愛犯困。
吃飽喝足,太陽升到了頭頂,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蘇曉茴的眼皮重極了,就在她馬上要睡著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蔚在拿了注射器往她的吊瓶裏注射了什麼東西。
蘇曉茴昏昏沉沉的,勉勉強強的還剩了些邏輯:“喂,你往我吊瓶裏注射了什麼東西?”
蔚在優雅的注射完畢,拔掉了針頭:“這個啊,鉀。”
鉀?
他轉身將東西歸置好了,又扭頭補充道:“哦,還有,碳。”
蘇曉茴的困意頓時去了一大半,心中隱隱的不安:“還有呢?”
“氮啊。”蔚在大的隨意,這回連頭也懶得回了。
靠之!
蘇曉茴恨不能以頭搶地,她真是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話了,什麼鉀碳氮,那明明就是氰.化.鉀!蔚在,你這個蛇蠍心腸的,你真是不整死我你不罷休啊!怪不得你剛才說輸完這瓶就能回家,敢情,您老人家說的是回老家啊!
此時,蘇曉茴才想起來要拔掉針頭,可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