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暑假過去,再開學時,他們已經高三了。
不久之前,孫顏辭職了,眾人不明所以,蘇曉茴卻知道其中的蹊蹺,她無法同任何人說,隻能將這個秘密憋在心裏。
如果他還在的話……
蘇曉茴轉過身,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後的宋奇,苦笑著想,如果蔚在還在的話,或許她還可以和他就孫顏辭職的事情商討商討,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憋悶。
“蘇曉茴,你……怎麼又看我?”
一直奮筆疾書的宋奇似乎感受到了蘇曉茴的目光,瑟縮著抬起了頭,提防的問她。見她衝他翻了一個白眼,宋奇踏實了不少。
這情景,任誰看來都該認為宋奇是個賤骨頭才對,甚至,連宋奇自己都這麼認為,一個既如花似玉又品學兼優的姑娘願意看你一眼,而且還是特深情的那種,這是得踩多少腳狗屎才能撞到的狗屎運啊!
不過真細究起來,這也不能怪他,誰讓這蘇姑娘做的太過了呢?打從他坐到蘇曉茴後麵起,這姑娘有事沒事的就愛轉過身來,用含情脈脈的眼光看他,一度,他還想過自己是不是變帥了。
如今,所有的高三生都嚴陣以待的在為明年的高考做準備,宋奇自然也不例外。他一門心思的要在學海裏撲騰出朵花來,根本沒功夫惦記姑娘,當然,也更沒工夫被姑娘惦記。他那堪比母大蟲的娘親可是三令五申過的,他要是敢有一星半點的早戀苗頭,她就打斷他的狗腿。
哎。
看著蘇曉茴纖瘦的背影,宋奇暗下決心——等我一年,倒時我絕不辜負你的一片真心。
此時的蘇曉茴應該慶幸她沒有蔚在的那種能力,若是有了,嗬嗬,讓她聽到宋奇的豪言壯誌,還不氣得她當場吐血而亡?
她趴在桌子上,覺得累得很。
這些日子蘇曉茴時常都會想,蔚在到底去哪兒了呢?有人說他轉了學,有人說他破格被國外某知名大學提前錄取,出國去了,還有更不靠譜的,居然有人說蔚在生了重病,生命垂危!
這些,蘇曉茴自然統統不信。
自從那次分別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蔚在,她本以為他是又被杜若水派出去執行什麼奇怪的任務去了,但是一個月過去,她始終沒有蔚在的任何消息,手機號是空號,去他家找他也沒有人。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之中。
被逼無奈,蘇曉茴隻得找上了杜若水。可杜老頭也是個鬼精鬼精的,她套了他半天話,不僅沒套出她想知道的答案,反倒是被杜老頭套去了不少秘辛。
所謂秘辛,無非就是寫八卦,唔……關於她與蔚在的八卦。
蘇曉茴覺得自己虧大發了,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截了當的威脅起了杜老頭:“你再不跟我說點有用的,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幹了?”
杜老頭則是一臉狡詐的笑,反倒是威脅起了她:“蘇丫頭,這事不是你說了算的,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並不是什麼菩薩心腸,想要拆夥沒那麼容易,你說我要是隨便抖摟出點你的秘密,讓你變成了所有科學家都心向往之的實驗對象……這就不好了吧?”
蘇曉茴那叫一個恨:“得得得,你狠行吧?”
杜老頭挑挑眉,嘴角帶笑,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當時蘇曉茴就在想,這杜老頭和蔚在還真不愧是爺孫倆,人之七寸,捏的那叫一個準。
“可你總得讓我知道那家夥現在是死是活吧?”
“呸呸呸,烏鴉嘴,”杜老頭一臉晦氣,“我外孫活得好好的,你幹嘛咒他死?”
“還活著,那就好。”
她舒了一口氣,得知蔚在是平安的,蘇曉茴總算放心了一些。
此後,杜老頭再也沒找過她。她的生活也重歸平靜,如所有的高三學生一樣,學習,吃飯,睡覺,平淡而又充實的過著每一天,仿若過去的那兩年不過是一場夢。
波瀾不驚,歲月靜好。
除了有的時候,那個叫做蔚在的家夥會突然撞進她的腦海,然後,霸道的攪渾一池春水。
講台上,班主任正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什麼,蘇曉茴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等她回過神,爬起來想要試著聽個尾巴,班主任已經風風火火的走掉了。
這個從孫顏手裏把他們接過來的老師姓王,據說很有經驗,她聲名在外,是傳說中市一中的四大嚴師之一,自然,她帶的班級升學率也是沒的說。初聞是她帶高三八班的時候,所有高三年級的學生都為他們捏了一把冷汗,誰都知道高三八班是出了名的懶散班,若不是他們的學習成績真的不錯,或許高三八班還能得到個什麼更難聽的名字也不一定,額,比如,三八班。
在眾人等著看好戲的時候,高三八班的學生們也不是沒想法,一方麵因為有了這個升學保障而感到欣喜,另一方麵則是擔心這位出了名的“小鋼炮”會在身體上,以及心理上給他們來一次徹頭徹尾的震撼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