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橋上的人來來往往,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對乞討的兄妹。
哥哥雙腿殘疾,隻能跪坐在木板車上,妹妹在一旁傷心地哭著。從小姑娘破舊的衣衫和髒亂的臉上依稀還是看出這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可愛孩子,不少注意到的人,都慷慨地掏出了錢包,還慈愛地摸摸她的腦袋。
一旁在賣手機貼膜的胖子看著這一幕幕則是笑的開心。
他對此十分滿意。
剛開始他的同伴都主張把小丫頭也打斷腿,畢竟這姑娘不是那種孤兒,逃跑可能性極大,而且殘疾孩子才可憐,能要到更多錢。
他卻阻止了,而是想出這麼個主意。他現在知道,這是個看臉的世道,人們會更同情可愛的姑娘,殘疾了,便不夠美了。
當然,他還有其他想法,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再養個幾年了,賣到黃老板的會所裏……似乎會更劃得來。
慕安一邊哭著,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兩邊的路,也在回憶著腦子裏殘留的從別的城市被帶到這裏的過程以及一次逃跑中所走過的路,在心裏畫成地圖。
同時,也在觀察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尋找機會。
汐汐也是真的在哭,哭得很傷心,很讓人心碎,在那樣艱難的環境裏,她都很堅強,此刻卻真的哭得這樣傷心,也許,是想家了吧!
漸漸的,中午到了,陽光照在人的臉上,炎熱不已,讓人煩躁,在這個地方一刻也不願意停留。
胖子估摸著是餓了,收了攤,趁沒人上來看見,走到乞討的小碗跟前,把裏麵的鋼鏰紙幣都一把倒進自己的錢包裏,並狠狠地瞪了慕安一眼:“小子,安分點兒!”
慕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走了。
這個人,一定得死。
“安安哥哥,我餓了,也渴了…”汐汐小聲地說,不是故意的,而是哭得嗓子嘶啞了,很難說出話來。
“他走了,我們可以逃了。”慕安平靜地說道。
汐汐倒是驚訝起來:“你不是說,很難逃掉,沒體力跑不遠,很快會被追上打……”
“我們可以求助路人,可以報警,我也知道去警察局的路。”慕安堅定地說,給了汐汐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們要求助,當然,不是誰都可以相信的。”慕安在一旁和汐汐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這樣她也許就不會那樣難受了。
他在等著,等著他覺得能夠幫他的人。否則,憑著這一副殘破的身體,可真是吃力了。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打著黑傘,傘下露出清秀而不失堅毅的麵龐,一副銀絲邊眼鏡讓他看起來文質彬彬,一身正裝讓他在這正對著太陽曬的天橋上有些違和。
他正向他們走過來,眼睛被他們吸引過來。
遠遠地,清輝聞到了一股清香,立刻振作起來,他知道機會來了,隻聽得他忽然搖頭晃腦地吟唱到:“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
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嬌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兒孫忘不了!
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不出意外的,男子被吸引過來,走到他們麵前,彎下腰來:“小朋友,誰教你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