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程一早就接到了秦沫沫的電話,說蘇卿合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回宿舍,打電話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打給宋梓墨也是電話通了但是沒有人接聽。秦沫沫生怕蘇卿合出了什麼事兒,半夜就開始給顧安程打電話,可一向不關機的顧安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居然關機了,所以秦沫沫急了一晚上,臨上課前才打通了顧安程的電話。
顧安程掛了電話就打給了宋梓墨,一樣是通了電話可是沒人接聽。顧安程打去宋梓墨的公司,秘書說宋大總裁已經兩天沒有來上班,再打去宋梓墨家,那更是找不到人了。
顧安程皺著眉頭冥想了一陣兒,才決定來學校宿舍碰碰運氣。等他大踏步的走到宋梓墨門外,這門一推就開的情形已經很少見了,再看看房間裏的狀況。
蘇卿合坐在宋梓墨的床邊兒,低垂著頭,雙手正掀著自己的衣服下擺,具體是什麼表情,顧安程這個角度看過去,看不分明。宋梓墨蹲在蘇卿合身前,眼神專注的看著蘇卿合,手指正停留在她的腰側。
聽到聲響,兩個人同時轉頭,蘇卿合臉上原本消褪下去的紅暈一瞬間又漫了上來。宋梓墨倒是很淡定的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隻是看著顧安程的目光略有些不友善。
顧安程剛想開口,接觸到宋梓墨的目光,他唇角一僵,轉著僵硬的脖子就背過身去了。
宋梓墨回首,看了一眼猶自看著顧安程,雙手還僵硬的保持著掀開自己衣服下擺的蘇卿合,重重的咳了一聲。
然後,宋梓墨語氣深沉的說:“蘇卿合,你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你的手給我放下去。”
蘇卿合轉了轉眼珠,一臉僵硬的看著宋梓墨,然後呆頭呆腦的‘噢’了一聲。
宋梓墨難得能看到蘇卿合這麼一副傻裏傻氣的表情,心情稍稍好了一點兒。他轉頭看了一眼依舊直挺挺站在門外的顧安程,淡聲說:“安程,進來吧!”
顧安程得了特赦令,立刻轉身鑽進了宋梓墨的宿舍,站在門邊兒,他臉色有些凝重的看了看蘇卿合,又移回目光看著宋梓墨。
三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尷尬。宋梓墨被顧安程注視了很久,也不會覺得不自在,這一點在蘇卿合看來,簡直就是臉皮修煉到家了。
三個人裏麵最不淡定的當屬蘇卿合了,她輕輕地咳了一聲,成功的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力,然後她站起身,垂著頭,小聲道:“我還有課,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們倆慢慢聊,我先閃了。”
蘇卿合話音剛落就準備腳底抹油,哪知原本她擔心的宋梓墨倒是沒有說話,可顧安程偏偏就開口了。
顧安程說:“我說蘇班長,你就算這會兒回宿舍洗漱第一節課也應該趕不上了吧!”顧安程邊說還像模像樣的假裝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蘇卿合剛走到門邊的身影,僵了僵。
她轉頭,訕訕的看著顧安程道:“顧老師多慮了,我直接去教室。”
蘇卿合說完,連招呼都不再打,就直接神速離開了宋梓墨的員工宿舍。
房間裏隻剩下宋梓墨和顧安程兩個人,宋梓墨瞥了一眼敞開的宿舍門,眼睛裏平靜無波。他拿著雲南白藥的藥瓶,也沒看顧安程一眼,就轉身把東西放進了櫃子裏。
顧安程看著宋梓墨淡定的不開口的樣子,撇著嘴角幾步踱到了櫃子旁邊。宋梓墨剛關上櫃門兒,顧安程已經斜靠在了櫃子上。
宋梓墨瞟了一眼顧安程,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顧安程抽了一下嘴角,感情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顧安程看著宋梓墨,突然沉下了目光,嚴肅道:“二哥,那是蘇家的女兒,你沒事兒還喜歡提醒一下我,自己這又是怎麼了?”
宋梓墨垂著的眸子閃了閃,淡淡開口:“我知道,我……。”
“既然知道,那你跟我說說昨晚是怎麼回事?”顧安程很少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宋梓墨說話,平時他不敢觸宋梓墨的逆鱗,可不代表他不會,怎麼說他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宋梓墨緩步走回床邊,順道彎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平靜道:“昨晚隻是個意外,昨天晚上我喝多了。”
顧安程眯著眸子看著宋梓墨,他二哥的這句話怎麼可能有可信度。宋梓墨是誰?從來都是自律的不得了的大商人,眾人勸酒都能全身而退,且至今為止酒量深不可測的人,怎麼可能會和校領導聚個餐就喝多了。
顧安程收回視線,瞥了一眼被宋梓墨丟進垃圾桶的酒瓶,淡淡道:“昨天是有什麼煩心事兒?居然一個人在這個員工宿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