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朕是皇上?!”君天逸威嚴的目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啊!臣妾不敢。”如貴妃臉色一白,她從來沒見過君天逸這般冷酷的目光,立馬噤若寒蟬的垂下了頭,不敢再多言。
其他一些妃子見她受挫,不禁心裏暗自竊喜,這如貴妃仗著皇上的寵愛還有齊相的撐腰,平日裏在後宮裏作威作福,偏偏皇上又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她胡來,這些個在場的妃子,哪個不曾受過她的氣,明裏暗裏吃了多少虧,現在看她被皇上責怪,不免幸災樂禍的覺得解氣。
“來人!賞柳如煙黃金一千兩,順帶罄樂坊所有舞者白銀百兩,珍珠十箱!”
如貴妃恨恨的瞪著台上的柳如煙,算是在心裏記下了一筆惡賬了。
成禹拱手謝恩,“臣替罄樂坊謝皇上隆恩!”心裏好歹算是舒了一口氣。
不料如煙卻插口道,“皇上,民女有一請求。”
“什麼請求?直說無妨。”君天逸大大的對她改觀,語氣裏亦是少有的寬容。
“民女謝過皇上的隆恩,但民女想將那一千兩黃金分發給那些死難的將士們的家屬,也算是皇上對子民的補償與愛護,皇上您看可以嗎?”
“哈哈--”君天逸不可抑止的爽朗的笑了出聲,“好!朕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他痛快的答應了她。
“謝皇上!”這是她第一次感覺他滿好說話的。
“禹王,柳如煙在你府上隻是個侍女可真是太屈才了啊!”君天逸看了眼成禹,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
“皇上!”藍琪郡主耐不住的叫了起來,“皇上,她可是--”
如煙見到是藍琪插嘴,急忙打斷,“皇上過獎了!民女安身在禹王府裏,承蒙禹王厚愛,民女很知足了!”藍琪啊藍琪,你可千萬別多嘴多舌,平生不少麻煩啊!
君天逸見狀,隻是淡淡的笑著,這樣的笑容很是難以揣測。
到了後台,一些姐妹們興奮的圍著她詢問著。
“如煙,皇上賞你了?”
“我就說如煙一定會討皇上喜歡的,哼哼,如煙你真了不起!”
“好羨慕哦!皇上真的好帥!”
蘭姨則拉過如煙,關切的問起了情況,如煙如實的說了,蘭姨擔憂道,“你看要不抽空請藍琪郡主到府上一次,跟她事先打個招呼,免得她在皇上麵前又出了差池。”
如煙點點頭,藍琪是她現在最不放心的,她總是想在皇上麵前推薦罄樂坊和自己,想博得皇上的喜歡,但卻不知道這是她最不希望樂見的。
如月軒。
如貴妃氣憤的取下頭上的金釵,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哼!死丫頭!”
身邊伺候的一名宮女見狀,急忙揀起金釵,好聲好氣的走過來安慰道,“娘娘莫氣,犯不著與那樣的女子生氣,不值得呀娘娘!”
如貴妃心緒難平,“小玉,你說我怎麼不氣,皇上從來沒有用那樣的語氣怪過我!而且今天是當那麼多人的麵!”今天她丟的臉可大了,她可沒忘記那些妃子們暗自偷笑的模樣,哼!
那叫小玉的宮女端上一杯茶,“娘娘,照奴婢看呢,皇上現在最寵愛的便是您了!所以娘娘您根本不用擔心那樣一個女子會威脅到您,皇上今天或許語氣是硬了些,但他是皇上呀,自然有他的尊嚴,來,喝杯花蜜茶,對皮膚很好的哦!小玉保證娘娘喝了容顏更美,這樣皇上看著也會更加疼愛娘娘了!”
“瞧你這丫頭,嘴巴真討人歡心!”如貴妃被說的心裏舒服了大半,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但我還是不甘心,不把那丫頭治一治我就出不了這口惡氣。”
“娘娘,可是她可是禹王府裏的人呀。”
“禹王府的又怎樣,我爹可是當朝國相呢!論勢力,咱也不用忌諱他!”如貴妃得意洋洋。
“那也是。”
“小玉,改明兒你出宮一次,把我哥請來,我要讓他幫我好好查查那丫頭!”
“哎!大少爺可是個萬事通,啥事他都能查的出的!”
“切!還不是銀子的好處,這世上,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有銀子,便沒有辦不到的事!”她不屑的笑了。
“娘娘說的有理,小玉明天一早便去辦。”
“嗯,還有,去問下李公公,今晚皇上翻誰的牌?”若是以往,她才不會問,君天逸自是會來她的如月軒,但想想方才的慶功宴上她觸怒了他,所以不由的擔憂。
“自是娘娘您呀,這都成老規矩了。”
“死丫頭,少貧嘴,我讓你去問你就快去!”如貴妃瞪了她一眼。
小玉急忙點頭,快步走了出如月軒。
片刻後,她又折返了回來。
“怎麼樣?”如貴妃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李公公說,皇上現在還在書房裏和藍琪郡主聊著話呢,所以他不知道皇上今晚的打算。”小玉一口氣說完了全部的話。
“哦?”如貴妃蹙起了眉,“皇上和她有什麼好說的?!”這藍琪郡主像個帶刺的玫瑰,性子比她還嬌縱,所以一般她也不會去招惹。
“這個奴婢就更加不知道了。”小玉搖搖頭。
“小玉,去燉一些燕窩粥,咱給皇上送去!”如貴妃吩咐道。
“是。”
她冷冷的一笑,她絕不會讓自己的被寵地位絲毫受到威脅。
禦書房。
藍琪不耐的打著嗬欠,“皇上,該問的您也問了,我可以回家了吧?”
這皇上也真是,宴會散了,把她留下來,她還以為有什麼好事呢!結果皇上左右側擊,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了些話,全是關於柳如煙的,她就把她知道的全說了。
其實她也不是很了解如煙姐姐啊,最起碼她就不知道她的過去,她隻知道如煙很有才情,所以她很羨慕,也很喜歡與她在一起。
君天逸眯起了雙眼,閑閑的摩挲著桌上的玉獸,“藍琪,上次你推薦的那位柳軍師,你可知道現在何處?”
藍琪一愣,隨即打著哈哈道,“嗬嗬,皇上,一個草民,不值得您掛念吧。”那可是如煙姐姐女扮男裝的,要是皇上知道了,可是欺君之罪呀。
“是嗎?”君天逸放下玉獸,“他可是征西的功臣,若是沒有他的計謀,禹王又怎會一舉破敵呢?你說這樣的草民,朕值不值得掛念?”
“呃。。。”藍琪支支唔唔的說,“嗯,是,應該的,值得皇上掛記。”
“人是你舉薦的,所以朕自然是問你要人了。”
“皇上。”藍琪麵露難色。
“怎麼--”君天逸笑著看著她。
藍琪“嘭”的跪在了地上,“皇上,若是藍琪說了,您可不能怪罪。”
“你這是在跟朕講條件?”
“藍琪不敢,藍琪在求您呢!”
“說吧。”
“其實--”藍琪猶猶豫豫的在他懾人的目光下說出了事實,“其實那個軍師就是柳如煙女扮男裝的,軍中不許有女子,如煙姐姐隻好--”
君天逸袖下一捏拳,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早就看出那個叫柳言的與柳如煙兩者有相似之處,看來這女子果真不簡單!有趣!
“哈哈!”想到這他不禁開懷一笑。
“皇上,什麼事這麼開心呀?可否讓臣妾也樂一樂?”如貴妃端著食盒走了進來。
她早就在書房外聽了老半天了,進來的時候囑咐了李公公不必通報,不聽不打緊,一聽真是恨的牙癢癢,若不是有小玉拉著,她真想摔了食盒。
見是如貴妃,君天逸斂去了笑容,“藍琪,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皇上,您不怪罪了?”藍琪心虛的問。
“朕要治你的罪就不會給你問的機會,下去吧。”
藍琪長長的籲了口氣,站起身走出了書房。禦書房的香爐裏淡淡的飄著檀香,如貴妃將錦繡紋身的朱紅漆色的食盒輕輕放在桌上,從中端出一碗熱氣嫋嫋的燕窩粥,眉角含笑,朱唇輕啟,“皇上,這是臣妾特地為您熬的燕窩粥,您嚐嚐吧。”
君天逸看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子與一年前那個怯怯懦懦柔順的模樣已經判若兩人,不禁心裏訝然,一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青澀的女子逐漸變的風情萬種,而他居然渾然不知,頗帶挫敗的歎了聲,“如妃,你進宮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