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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看著她,沉默了片刻,試探性的問了句,“如煙,你是想咱爺了吧?”

如煙不否認,這是她決定去北疆的一個重要原因,方才的驚險更讓她無法再停留片刻,君天逸猶如猛虎下山,而自己已是他鎖定獵物,如果她再不逃,恐怕已是沒有任何機會。這個朝代,沒有電腦,沒有火車,沒有輪船,沒有飛機,隻有自己的兩條腿了。

見她沒有回答,但已是默認,藍琪厥了厥嘴,打趣道“成禹要是知道如煙姐姐這麼想他,一定巴不得立馬打個勝仗班師回朝呢!”

蘭姨見狀,也道“如煙,你可是想好了,這北疆冰天雪地,再說離此處天高地遠的,你一個女兒家如何能承受這長途跋涉之苦,沿途凶險難測,何況爺去打仗,定期也會有軍情回報,我們隻需安心在府上等候便是,蘭姨明白你思念心切,可是也不急於一時啊,再退一步講,前次你是女扮男裝才進的軍營,皇上也赦免了不治你罪,可是現在若是再去,若是皇上知曉了,那可是大罪。如煙,蘭姨擔心你,別去好嗎?”

“是啊,如煙姐姐,蘭姨說的是,我們就在家裏安心等待就是了,我相信成禹吉人自有天相,這次征北一定大獲全勝的。”

見兩人紛紛的勸說自己,為自己擔憂,如煙心中一陣溫暖,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非常讓人眷戀,老天爺讓她穿越到這個朝代,算是補償了她現代沒有的親情,這是她一直以來所感恩的。

隻是,眼下這情形,她搖了搖頭,重重的歎息,“郡主,蘭姨,我明白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但是若非情非得已,實在是無奈之選。”

“此話怎講?”蘭姨輕拍她手,示意她說出個中緣由,藍琪也疑惑的看著她。冷月如鉤。

如銀泄千裏,是夜無華,搖曳的燭光下,映著窗邊不停流動的身影,如煙正在房間內快速的收拾著些細軟物件,不收拾不知道,稍微一拾羅沒想到自己是一身孑然的來到這個朝代,現在卻有那麼多身外之物。

白日裏,蘭姨跟藍琪因為她要去北疆的念頭而震驚,後來不斷的勸阻自己,她本想將君天逸對自己的威脅告訴她們,可是後來轉念一想,若是說了,對於蘭姨,她可是一直不太看好自己和成禹的,畢竟禹王在她心中的位置可是無法撼動的,換言藍琪,她一直對成禹有愛慕之心,若是自己成了君天逸的人,她應該是很歡喜的。雖然如煙對自己這樣的小人之心也感到十分羞愧,畢竟這二人是這個時代對自己最為關心的人,但自古伴君如伴虎,君天逸猶如一頭雄獅一般讓她窒息,這樣的男人實在太危險了,為了自己的心,也不想多一人分擔這樣的擔憂,所以她後來隻好作罷,當說自己太思念成禹,故才有此等念頭,惹得蘭姨郡主好一陣譏笑,方才作罷。

但其實她心意未變,既然現在無法穿越回到自己的現代,也許在這個朝代,老天是想考驗她,所以自己的命運應該自己掌握,她依然決定離開,不過是偷偷的,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此事不宜聲張,趁著夜色的掩護,她悄悄的出了房門,一股冷風吹過,不由深深的打了個寒顫。

夜深人靜,禹王府的家丁們早已入夢,如煙對府內的環境再熟悉不過,所以不費吹灰之力便悄然而去,未留下任何書信,雖然這樣很不仗義,但是她確實不知道寫什麼好,隻是臨行前,將自己的房間細細的整理了一番,似乎自己從未居住過一般整潔,此去,不知何時歸來,也許,不再歸來。

成禹,沒有你的地方,便沒有了牽絆,你是高高在天涯的風箏,而我手中雖然拿著線圈,但我們之間的線,卻是早已經斷了,我該如何去尋找你,若是找到你,你是否可以與我一起相伴天涯。

成禹,等我!我來了!

“如煙!”低嘎的一聲呢喃,如墨的眼眸猛的睜開,月色撒入帳中,額頭滿是冷汗,這幾夜總是會夢到她,不是被猛虎追趕,呼救高喊著自己的名字,便是危崖峭壁,身後是懸崖萬丈,而她總是在處在危境中,呼喚著自己,總是在最緊要的關頭,心下一急,便被猛的驚醒。

莫非她有危險?還是自己太想她了,所以才會胡亂做夢,唉!真拿自己沒辦法,自從愛上這丫頭後,自己的整個心神都不再能左右,心裏腦海裏全部是她的身影,她的笑,她的憂,她的歌,她的全部全部,都深深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輕輕的拿起枕邊下的香囊,淡淡的清香,想起她臨別前說過的話,若是覺得念她了,可以聞一聞,時間久了,香味越來越淡,但是對她的思念卻是愈發濃烈了。

“如煙,該拿你怎麼辦?”他閉上眼睛,北疆的戰事現已是白日化的狀況,軍事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可是心中想她的念頭卻瘋狂的叫囂,這樣的日子,每時每刻都是煎熬,他多想策馬狂奔,回到她身邊,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嵌入體內,永不分離,他真的想那麼做!明日便是與商軍最後一役,此戰一結,他便可立即脫身回去,緊緊攥著手中的香囊,思念如潮掠過。

如煙,等我!我來了!“砰!”君天逸一拳沉重的捶在桌上,若不是上好的烏木,恐怕此刻早已土崩瓦解,慍怒萬分的火山壓抑著似乎一觸便噴發,“人不見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來,帶著心中萬般的不甘,這可惡的女人,居然這麼快就逃了!早知昨日便狠狠的困住她!想跑?!沒那麼容易!

“皇上,您沒事吧?”藍琪從來沒見過君天逸發那麼大的火氣,印象中,他永遠都是沉定高深莫測的,永遠嚴肅的麵容似冰般冷酷,可眼前明顯就是火山嘛。

一大早的她就被李公公傳旨說要她去禹王府帶柳如煙入宮,李公公也沒說入宮做什麼,隻是吩咐是皇上的旨意,當她到了禹王府,瞧見一臉匆忙的蘭姨,才知道柳如煙已經失蹤一夜了,床上的被褥都是整齊未動過的,這也就說明人是昨夜就不見了的,是綁架還是出走呢,看這房間也沒打鬥掙紮的痕跡,估計是出走占大多數,她跟蘭姨一揣測,覺得昨日如煙說的去北疆找禹王,當時隻當是說笑,此刻見情形估摸是人真去了。

趕著回宮複命,可一路上想起蘭姨的囑咐,見著皇上隻說是人不見了,去哪裏千萬不能說破,這可是欺君之罪,再說,也許如煙隻是一早出門或許有事逗留未歸,所以若是皇上問起去向,她裝糊塗便是了。

“藍琪,你跟她平日裏也走的近,知道她去哪了嗎?”君天逸按捺住心中潮起澎湃的憤懣,盡量壓抑著情緒。

“皇上,藍琪又不是如煙姐姐肚子裏的蛔蟲,怎會知道她去了哪呢。”見他臉色更不妙,急忙道,“也許如煙姐姐一大早出去買東西啦,皇上也知道,女兒家一逛街就忘記時間,或許現在人已經回府了呢!”

君天逸沉著臉色不語。

藍琪試探的問“皇上,您要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如煙姐姐,可以告訴藍琪,藍琪幫您轉達也是一樣的嘛。”她實在有點奇怪,為何君天逸一聽到柳如煙不見了的消息情緒行為如此失控。

“是嗎?你可以嗎?”君天逸挑眉,意味深長的望了她一眼。

“嗯。”藍琪重重的點點頭。

“好!”君天逸站起身,爍爍有詞“朕要你傳旨,見到柳如煙,告訴她,朕要納她入宮,立她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