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他受傷了,如煙更是心急如焚,萬分心急,大胡子看出她的擔憂,細心的安慰她,大約半晌工夫,兩人走到一處被雪掩埋了的山坡前,大胡子推開一塊被積雪覆蓋了的石塊,露出一個山洞,如煙心下不由佩服他,這洞口的石塊是活動的,由於覆蓋著積雪,所以可以像推拉門一樣的開合,合起來跟整個山坡融為一體,表麵看不出深藏玄機,大胡子說這幾日商軍時不時的來搜捕,幸好有此藏身妙處,也方便禹王養傷,說著便讓如煙進洞,自己則說,要出去獵點獵物,如煙吩咐他小心,大胡子爽朗一笑,拍拍胸脯讓她安心,推好石門便一步一個雪腳印在風雪中漸行漸遠,很快山坡前倆人的足印也被風雪掩埋。
洞內的光線很暗,由於積雪,雖然不及外麵嚴寒,但是卻有些陰冷潮濕,如煙邊往深處移步,邊輕輕的呼喚著他的名字,“成禹。”
未得到任何回應,眼前有微微光亮,如煙加快了步伐,大胡子烤了一堆柴火,剩餘一些仍然在燃燒,給陰冷的空氣帶了些暖意,視線鎖住躺在柴火邊破舊的布匹上的人身上,再也無法移轉目光。
幾月不見,他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如煙屏住氣息,顫抖著身子,慢慢的走到他旁邊,緩緩的坐下,他的頭受了重傷,身上也纏滿了紗布,渾身血跡斑斑,淚水一滴滴的滴落,若不是他虛弱的呼吸聲提醒著她他還活著的事實,她的心被他身上粗粗細細的紗布纏繞的四崩五裂。
“一定很疼吧。”輕輕的撫著那些傷處,她多麼希望他能睜開雙眼,看看自己,懷念他溫暖如玉的目光,總是如清泉般清澈,可是現在,卻緊緊的閉著,“成禹。”低聲的呢喃著,沙啞心碎。
目光細細的看著他的臉,他的眉,他全身各處,所幸除了那些可怕的傷痕外,沒有其他更令她觸目驚心的傷,他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如煙輕輕的掰開他的手指,鼻子一酸,淚水又流淌下來,是香囊,她親手送給他的香囊,此刻上麵早已染上了他的血,顏色暗紅,可是他卻緊緊的攥在手中。
“如煙。。。”他劍眉深鎖,低嘎痛苦的呢喃著,似乎夢到了可怕的夢,不安的搖著頭,身體也痛苦的掙紮,牽扯到身上的傷痕,痛的更是眉頭皺的緊。
如煙急切的安撫著他,恨不得能分擔他的痛,“我在這,我就在你身邊啊,成禹,如果你知道,求你快些好起來。”
似乎聽到了她的呼喚,他漸漸的安靜下來,朦朧著睜開了雙眼,看見眼前模糊的人兒,不禁呢喃著,“如煙,是你嗎?”
“是我,成禹,是我,我來了啊。”如煙見他睜開了雙眼,欣喜萬分。
可是,昏昏沉沉的他卻搖搖頭,否定著,“不,我一定是太想你了,是夢,是夢。。。”又昏迷過去了。
如煙見他那樣,差點氣結,“傻瓜,不是夢,是真的啊!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