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張老板看這個姑娘是越看越喜歡,他覺得留下這個姑娘是他這一生中作出最正確的決定,一開始還以為曦雲是不知道他家中有這樣的變故,僅僅為了一口飯吃才選擇留下來,現在看來這曦雲是真心想幫他。
正待張老板正想得出神。這時曦雲開口了:“老板,蒸籠已經搬出來了,還有什麼事情要我做嗎?”
張老板準備讓曦雲去把廚房裏的那鍋粥拿到前門來的,但想想曦雲這瘦骨嶙峋的,明顯是常年累月沒吃飽,怎麼可能搬得動那個呢。於是說道:“沒什麼事情了,還有點小事估計你辦不了,對了,既然你都選擇留下來了,我不能總叫你姑娘吧,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張明,你以後就可以直接叫我張老板。”
曦雲一想,對哦,這麼久了,連老板的名字都不知道,又聽到張老板小看她,說有些活她不能幹,先是回答道:“是張老板,我叫江曦雲。以後你叫我曦雲就行了。”然後又緊接著問:“張老板剛才說什麼活計我幹不了,再說我來這不是當小姐的,我說了什麼活我都能幹的。”
張老板聽了也覺得如此,畢竟是過來當工人的,但又覺得這名字聽起來不像是村野之夫家的女兒,倒像是城裏的那些富貴人家的千金,想問個究竟:“你這名字不像是鄉下人啊,倒像是城裏的那些老爺家的千金。”
曦雲也知道,在古代鄉下人沒有多少文化,名字也隻是一個代號,他五月份生的,父親姓李,那他就叫李五,要麼他是家裏的長子,就叫李大,總之隻有城裏的那些書香門第才會講究名字這種東西。曦雲隻好撒個謊;“我父親曾和一個秀才是同鄉,但我父親並沒有考上,之後回了家娶了我母親,我母親生了我,找那個秀才給我起了名,但結婚後之後沒幾年,我父親便再一次風寒中染上了肺癆,當我母親得知父親染上重病時,怕傳染給自己,把家中一些值錢的物件都給帶走了。我父親無能在家中也沒個一席之地,家中的叔伯也沒人接濟他,隻有靠我每天做些針織品到鎮子上賣,養活我和我父親,就在去年,我父親因沒錢買藥便去了,房子也被祖母收回,我也被趕了出來。”
張老板看曦雲眼睛紅紅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不像是假話,此時他已經完全信任曦雲了,他認為曦雲是和他有類似經曆的人,便將曦雲抱在懷裏,說:“孩子,別哭,叔給你講個故事。大約就在十幾年前,一個男人在去河邊釣魚時,看到一個女子正在河邊嬉戲,那男人剛準備轉身離去,卻被那女人看到了,那女人說男人看了她的身子偏偏要男人娶她,其實女人長得也算清秀,而男人的資質也不算差,無奈男人隻得回家和父母說這件事,父母覺得男人也不小了,是該成親了,經過了解,那家人的女兒還算可以,家庭也還寬裕,和他家算是門當戶對吧。不久男人便娶了那女人,婚後兩人生活和睦,雖說隻見了一麵,但應該算是一見鍾情。成親後不久,女人懷上了男人的孩子,但不到一個月那女子便死了。”
曦雲聽了不禁傷感起來,本來隻是想做做樣子的眼淚竟真的掉了下來,曦雲隻想知道啦男人是不是張老板?沒有想太多,也沒有顧及張老板的感受,直接問道:“那男人是你嗎?”張老板並沒有因為這樣而生氣或憂傷,反而因為曦雲直率的性格咧嘴笑了起來,並承認了那個男人就是自己,而自己從此背上了克人的惡名。
曦雲事後想想才發現不對,自己怎麼能這麼問呢?這不是揭張老板的傷疤嗎?萬幸張老板沒有不生氣。曦雲剛抹幹眼淚。調整好狀態,就聽到張老板的聲音:“曦雲你去把廚房裏的那鍋粥搬到前麵來吧,馬上來的人就多了。”
曦雲聽了,哦了一聲便走開了,曦雲走進廚房,隻想能快一點自己上班第一天。不能讓張老板等急了,直接徒手去拿那鍋。“啊!!”曦雲趕緊縮回了放在鍋上的雙手,曦雲知道自己燙傷了,在零下十來攝氏度的低溫下將手放進了表麵已經結了一層薄冰的水桶裏,以求能讓手好受些,可沒多久前才受到百十來度的高溫現在又突然受到冰水的刺激,起見超過一百度的溫差足以將曦雲的手廢掉了,至少近期是不能用的了。
張老板見曦雲遲遲沒有將粥搬到前麵,便自己來到廚房,發現曦雲正把自己的手放在水裏,便知道曦雲一定是燙傷了,趕忙走過了,拿起曦雲的雙手,不知怎麼的,他覺得特別心疼,好像被燙傷的是自己的手,發現手上不僅僅有被燙傷了水泡還有一些凍瘡,看了一眼曦雲,便對她說:“這幾天你先別幹活了,好好養著吧。”
曦雲聽了覺得很過意不去,畢竟自己才來第一天,還沒幫上什麼忙,便自己先休息了,讓老板獨自工作,但奈何手上有傷,心有餘而力不足。隻好應了張老板的話,回到後廳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