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了劉虎奴顏婢膝的樣子,李牧心下頓生出濃濃的厭惡感,麵上的神色卻是波瀾未動。
“起身回話吧!”
李牧雙眼微闔的看著劉虎,麵無表情的沉聲說道:“荊州劉表劉景升是你的叔父?”
劉虎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遲疑,當即,施了一禮,恭聲回答道:“回稟李君侯,荊州牧劉公確乃小人的叔父。劉公派小人駐守安陸城,實際上是為了監督江夏郡太守黃祖。”
“哦……”
李牧沉吟一聲,隨即,頗是好奇的詢問道:“劉景升既然不信任黃祖,緣何要派其鎮守江夏郡?
劉虎沒有任何遲疑的意思,當即,竹筒倒豆子般的恭聲回答道:“李君侯有所不知……劉公初來荊州之時,麾下無兵無將,處境甚為艱難。後來,在蔡、蒯、黃氏家族的輔佐下,劉公才得以在荊州立足。劉公雖是對黃氏禮敬三分,奈何……黃祖為人暴烈,目無尊上,不聽號令,故而……劉公這才派小人守著安陸城,從暗中防備著黃祖。”
“原來如此!”
李牧點了點頭,旋即,雙眼微闔的盯著劉虎的方向,沉聲詢問道:“那……劉將軍對江夏郡、南郡的兵力部署……可還清楚?”
劉虎心下一驚,麵上的神色有些慌亂起來,繼而,又是快速的抬頭看了眼李牧,這才低頭囁喏道:“這……江夏郡的兵力部署,小人倒是比較清楚。至於整個南郡的兵力部署,小人倒是略知一二。不才小人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李君侯!還望李君侯明鑒!”
“劉將軍不必自責!劉將軍既是要誠心效力於我涼州軍,本侯又豈能不信任於你!”
眼見了劉虎麵上的神色,李牧心下冷笑連連,麵上卻是無波無瀾的笑著說道:“南郡兵力部署的問題,本侯倒也不甚在意!正好……本侯很想知道江夏郡的兵力部署。如此以來……倒也不算是為難了劉將軍!”
眼見了李牧麵上的神色,劉虎心下長舒了一口氣,隨即,施了大禮,恭聲回答道:“小人多謝李君侯的不罪之恩、多謝李君侯的信任有加!黃祖將江夏郡兵力的半數以上,皆是屯駐於西陵城周圍,約莫是四萬人。江夏郡西部的雲杜、竟陵兩城,其兵力約莫有一萬人。江夏郡北部的黽阝縣、國、西陽一線,駐兵約莫是一萬人。江夏郡東部的沙羨、鄂縣、邾縣、蘄春、下雉一線,駐兵約莫是一萬五千人;其中,沙羨、邾縣的兵力,各有四千人!”
聽得劉虎所說的情報,同風影成員傳來的情報……幾乎是一模一樣,李牧胸中的殺氣慢慢的散去。劉虎若是有半句假話,此刻,便已然是身首異處!
“劉將軍能將這般重要的情報,回稟於本侯,本侯甚是欣慰!我軍若能攻下江夏郡,劉將軍當居於首功!”
李牧麵帶笑意的看著劉虎,笑意不達眼底的朗聲說道:“說實在的……本侯與荊州牧劉公,往日無仇,近日無怨,此番,本侯揮師南下荊襄之地,非是要討伐令叔父劉景升,而是為荊襄百姓而來。此外,荊南的孫策賊子,實乃本侯的心腹仇敵。本侯想要剿滅荊南軍,便隻能取道江夏郡、南郡。如此算來……本侯亦是實屬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