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劉表,又能怎麼辦呢?他也隻能這般屈辱、這般暗無天日的煎熬過風燭殘年!
除非,他劉表,選擇死去!否則,這種深入骨髓、刻進四肢百骸的絕望氣息,都會如影隨形的伴隨著他的後半生,直到他撒手人寰為止!
……
李牧一行人,進到襄陽城後,並未著急著去荊州牧府衙,而是選擇了登上城樓,欣賞城內城外的一切“風景”……舉手無措的襄陽城兵馬,垂頭喪氣的襄陽城文武,行色匆匆的襄陽城百姓……
很顯然,李牧是在拖時間,是在等待著涼州軍各路兵馬的行動結果。隻有確保一切無虞,他才能心無旁騖進行下一步動作。
這不僅僅是對他李牧個人安危的負責,也是對他李牧妻兒負責,亦是對涼州軍諸位隨行文武的負責!
兩刻鍾後,涼州軍各路兵馬,陸續稟來消息……襄陽城四門已然掌控;城中各處要道,已是布下重兵;城內未發現任何異常;城外的襄陽城兵馬,已是被解除武裝,正接受著涼州軍的進一步審查。
“劉公的酒宴……準備的如何了?”
得聞各項情報,李牧心下大定,隨即,麵帶笑意的朗聲說道。
劉表連忙恭聲回道:“回稟李君侯,酒宴已準備妥善!李君侯初臨襄陽城,若是不棄……可屈尊降貴……品嚐一下敝地襄陽城的酒食!”
李牧並未看劉表的方向,依舊是環視著城內城外的‘風景’,就好像沒聽到劉表方才所言似的!
“哦……劉公的動作,倒是挺快的!”
就在劉表猶豫不決著想要重複回稟之時,李牧先是麵帶笑意的沉吟一句,隨即,又是意有所指的,笑不達眼底的朗聲說道:“襄陽城的酒食,應該是不差!要不然……本侯也不可能兵臨城下了!隻是……本侯是個戀舊的人,早就是習慣了涼州軍的各種酒食!襄陽城的酒食……怕是要浪費了!劉公的一番美意……怕是要白費了!”
聽聞李牧所言,劉表心下一頓,參不透其中的言外之意。劉表快速抬頭,偷瞥了一眼李牧麵上的神色,隨即,又是連忙垂下頭來,雙眉深鎖著,絞盡腦汁的思慮著李牧的言外之意。
劉表沉思半晌,依舊是不得其解,隻得戰戰兢兢、唯唯諾諾的恭聲遲疑道:“屬下這就派人……為李君侯備上涼州軍酒食!”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道理,想必……劉公是知道的!地道的酒食,就應該由地道的人來做!”
李牧笑了笑,隨即,一臉沉沉的環視著襄陽城文武,低笑著說道:“爾等荊州人,也應該乘此機會……好好的適應一下涼州軍酒食!畢竟……往後的日子,還很長!”
伴隨著李牧的話音,一股無形的殺氣,正急劇的變得濃烈起來。
劉表和襄陽城文武,心下大驚,連忙跪伏於地,恭聲回道:“我等,謹遵李君侯軍令!”
李牧看著匍匐於腳下的眾人,周身的殺氣,慢慢的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