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軍在克洛水南岸安營紮寨後,再是埋鍋造飯;鮮卑軍放棄了突襲涼州軍的計劃之後,便屯兵於克洛水北岸。
魯阿、鎖奴兩人還有一萬鮮卑軍步騎戰死於涼州軍之手的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遍了整個鮮卑軍大營。
鮮卑軍兵士得聞此噩耗,不啻於晴天霹靂,他們早就是嚇怕了膽;如今的鮮卑軍,早已是軍心崩潰、士氣大喪、戰意消弭。
郝蘭巴、烏桕兩人充其量是有勇無謀之人,它二人根本算不上是將才,對於鮮卑軍兵士厭戰、退縮的實際情況,它二人早已是束手無策,隻能任由這種情況繼續糟糕下去。
夜色下,一臉凝重之色的郝蘭巴、烏桕兩人,緊鎖眉頭著眺望著河對岸的涼州軍大營,死寂到壓抑的氣氛,籠罩著它二人,二人久久不發一語。
相較於克洛水北岸的死寂壓抑,克洛水南岸卻是人聲鼎沸、一片歡聲笑語,原來,涼州軍是在大擺慶功宴。
涼州軍的歡笑聲,穿過營寨、越過克洛水,很是清晰的傳到北岸。
涼州軍的歡呼聲,如同是一根根毒刺一般,深深地紮進了郝蘭巴、烏桕兩人的心頭,令二人恨意彌心、怒氣貫胸。
在郝蘭巴、烏桕兩人看來,在兩萬鮮卑軍兵士聽來,涼州軍的嬉笑聲,無疑是對它們赤果果的嘲諷和羞辱。
郝蘭巴、烏桕兩人,恨不能立馬帶兵殺到南岸,將涼州軍給屠戮一空;早已是被嚇破膽的鮮卑軍兵士,隻能是默默地隱忍著內心的屈辱,卻始終是沒有絲毫的戰意和決心。
好半晌之後……
“魯阿、鎖奴兩位頭領本是去誘使敵軍的,卻反倒是中了敵軍的陰謀詭計;南人鼠輩果真是些奸詐狡猾之輩!”
神色凝重的烏桕,暗啞著嗓子,沉聲歎息起來,“如今,我軍損失了一萬步騎,餘下兵士已無有多少戰意,這克洛水……怕是擋不住南人軍隊呐!”
烏桕言罷,又是歎息連連起來;郝蘭巴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依舊是不言不語;兩人心中的恨怒,隻有它們自己才能體會到。
“一萬大軍,轉瞬之間……就全死在敵軍之手,我估摸著……這克洛水南岸敵軍的數量,隻怕是不少於兩萬人。”
眼見著郝蘭巴沉默不語,烏桕實在是忍不得這當下的壓抑氣氛,它自顧自的沉吟道:“眼下,我軍的可戰之兵也就是兩萬人,在數量上也不占優勢。
今日敵軍大勝,必然是軍心振奮、士氣高漲,明日……敵軍若是大舉進攻,我軍又該如何是好?”
烏桕發了一通牢騷,可郝蘭巴依舊是不言不語,它就像是聾了一樣。
數十息之後……
“大王令我等奇襲涼州軍,現在看來,奇襲是沒有機會了,我等隻能是死守克洛水北岸,擋住敵軍北上的進路。”
眼見著郝蘭巴依舊是不言不語,烏桕沉吟幾句後,便想著回營痛飲了,“今夜,本可以是我軍的慶功宴,卻沒想到,反而是敵軍的慶功宴,我也要去痛飲一番。”
“且慢!”
就在烏桕轉身之時,郝蘭巴沉聲道:“我有一計,定破南人鼠輩。”
“是何計策?”
烏桕心下一喜,忙是問道:“你且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