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贏何做王員外的入室兒子也有一年餘,每日也隻是吃吃喝喝,遛狗逗鳥。偶爾跟王員外出門,也是打擊一下徐員外身邊的那群鶯鶯燕燕。
“三啊,有件事為父要與你商議一下。”午飯桌上,贏何正在那大快朵頤,王員外突然放下碗筷,一臉深沉的說道。
“幹嘛啊。”贏何咬了塊肉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可別帶我去跟徐員外接觸了,他那些幹女兒都快非我不嫁了。”
“怎麼,你怕他?”
“我怕,我怕他那副嶽父看女婿的眼神啊。”贏何又塞了塊肉到嘴裏大嚼。
“為父正是要跟你討論下你的人生大事。”王員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不會吧,就徐員外那些個孟浪女兒。”贏何驚道。
“這怎麼可能,你好歹也是我王道的入室兒子,那些庸脂俗粉怎能配得上你。雲上天宮昨日給我寄來了書信,是你與當世宮主之女的婚事。”
“雲上天宮,什麼地方?”贏何疑問道。
“溯源北國仙道第一門派,國之教派。”
“不會吧,那種龐然大物頭頭的掌上明珠,會跟你有交集?”贏何一臉你當我傻麼。
“我王家幾十年前也是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可惜,天不遂人願,破敗至此,隻能在這小小晉城苟延殘喘。當年我父親與雲上天宮上任宮主定下的約定,可惜我與現任宮主皆為男性,才順延至你身上。”王員外扣了扣鼻孔,“好好準備下,人家明天就來了,她叫啥來,奧,叫雲芳姿。”
“等等,我不是你親兒子啊。”贏何連忙說道。
“你都叫過我爹了,幹的也是兒子。吃完趕緊滾去收拾一下自己,你爹我下半生飛黃騰達全靠你了。”
“哼”贏何心道,“又是熟悉的橋段,台詞我都準備好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今日你對我愛答不理,明日我讓你高攀不起。”
第二天一早,還在睡夢裏的贏何被王道拉了起來,“人家都進家門了,你還在睡,還想不想娶媳婦了,話說那小姑娘可是水靈的很,去晚了就沒了。”
贏何一邊被動穿著衣服,一邊說道,“你以為是去買小白菜啊,還去晚了就沒了。”
收拾妥當的贏何被王道連踹帶推的趕到大廳之中,贏何立眼一瞧,好一個妙人兒。臉上粉黛不施,卻是吹彈可破,兩顆眼睛像是去海底偷了兩灣泉眼,看不盡相思淚,道不全離別愁。纖細的腰肢像是風中垂柳,柔弱惹人愛憐。
“你就是,我未來的夫君麼,你叫贏何?”那秒人兒開口,贏何隻感覺像是一顆一顆珍珠擊打在心窩裏,個中感覺,不足為外人道。
“沒錯,是我”平複了心情之後贏何回道,不自覺的朝王道旁邊靠了靠,眼前少女不隻秀色可餐,全身上下都充斥著恐怖的氣息。贏何早已先入為主的把她定位為要退婚之人,“裝滿金銀珠寶的大箱子該抬上來了吧。”贏何想道。
果不其然,贏何回答完之後,少女身後一名身披銀袍之人揮了揮手,兩名仆役抬著一個裝滿金銀的大箱子走了進來。
“這些東西我們不要,三十”贏何開始念起了早已準備好的台詞。
“不要,”少女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嫁妝你們不要的麼?”
“嫁,嫁妝?”贏何隻覺得一口老血要吐出來。
“是啊,”少女大眼睛咕嚕一轉,“你你說不要的啊,過了門之後,這些,還有外麵那些,都是我的。”
“過門?”贏何開始暈暈乎乎。
“咳咳,那個溯源北國的規矩,男女定親之日,男方拿出一半聘禮,女方拿出一半嫁妝。”王道在一旁補充道。
“嗯嗯,王伯伯,贏何說了,這些你們不要,所以,過了門以後,都是我的。”少女說話的樣子尤為可愛。“我叫雲芳姿,對了。剛才你說三十,三十什麼?”
“三十,三十”贏何覺得如果把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念出來,恐怕會被人當場打死,“三十,是個語氣詞,就相當於,啊。”
雲芳姿倒也沒繼續追問下去,反倒是對王道說道,“王伯伯,父親聽聞贏何十四歲尚未開脈修行,特地請了匡生劍道的陸巡長老過來,若是合適,便直接收為入門弟子,您懂得,非北國人,進不得雲上天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