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冉清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盯著沐塵,剛才那一瞬間,她從沐塵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陣暴虐的氣息。可是沐塵不是修佛的嗎?修佛之人,不是最講求平心靜氣的麼?
沐塵從袖子裏取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匕首泛著寒芒,匕身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更是增添了其古樸莊重的氣息。這匕首,本就是祭祀所用,用來引血的。沐塵的眼裏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用一種令人癡迷的聲音的說道:“乖,讓我把還魂珠從你的身體裏取出來,好嗎?”
顧冉清驀然瞪大了雙眼,一定是我聽的方式不對!我認識的沐塵,絕不可能這麼凶殘!顧冉清想向後退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連動都動不了。
顧冉清眼睜睜地看著沐塵用那匕首,緩緩地剖開了她的肚子,血一直流、一直流······她很疼,疼到了極點,反而連叫都叫不出來。顧冉清感覺眼裏一直有熱熱的液體流了出來,一定是疼的,而不是,而不是因為,沐塵。顧冉清如是對自己說道。
沐塵已經取出了顧冉清肚子裏的還魂珠。可顧冉清卻還是一動不動,甚至連叫聲,都沒有發出一聲。沐塵本能地感覺到心慌,穿針引線,不一會兒,便將顧冉清的肚子縫了起來。他知道,若是不這樣做的話,顧冉清必死無疑,但就是這樣做了,顧冉清能有幾分可能性活下來,他心裏卻也是沒底。
沐塵本以為拿到還魂珠,自己定然會欣喜異常的。可看到剛才還在向他撒歡的小家夥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心裏卻也十分的不忍。
沐塵伸手想撓撓顧冉清的下巴,卻摸到了一手的濕漉漉。小家夥哭了。這個認知讓沐塵愧疚了起來。沐塵柔聲哄道:“小家夥,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康複的。別難過了。”
要不是疼得動不了,顧冉清真想轉過身去,用屁股對著他。把你的肚子剖開,再給你縫回去,看你疼不疼?而且做這件事情的,不管是小塵還是沐塵,都讓她感覺到一種被背叛的憤怒感。顧冉清傲嬌地將頭扭了過去,我就是不要理你!
顧冉清聽見沐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而後向門外走了過去。最後,居然就這樣······走掉了!顧冉清激動得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男主大大,你怎麼可以如此殘酷無情而又無理取鬧地用完了就丟呢?你忘記了被你開膛剖腹的小幼貓了麼?
顧冉清勉強撐了一會兒,還是昏昏沉沉地陷入了睡眠狀態。這隻貓的身體底子原本就不夠好,今天又失了那麼多的血,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憑借著顧冉清的意誌力了。
等到沐塵回來時,就看見某貓蜷縮在地上,一身白毛沾染了鮮血,有些地方凝結成塊,顯得髒兮兮的。耳朵耷拉著,有氣無力,仿佛下一秒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沐塵放下了手裏的湯,小心翼翼地將顧冉清抱了起來。
屋裏寒氣很重,沐塵索性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白袍,將顧冉清裹了進去。沐塵身上的白袍,可是無數武林中人夢中渴求的寶貝。冬暖夏涼,而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千金難求的唯一一件,此刻竟被裹在一隻野貓的身上。若是傳揚出去,隻怕不少人會跌破了下巴吧!
沐塵輕輕將顧冉清推醒:“等會再睡,先喝完了這湯。”
沐塵眉宇間關心的神色十分的誠懇,不見絲毫作偽。單看他的神色,恐怕誰都想不到,他才是害自己變成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吧?顧冉清扭過了腦袋,有些憤恨的想著。她不是沒想過會有被人開膛剖腹的一天,她隻是不能接受這個人是沐塵。
沐塵的唇色有些蒼白,臉色也並不好看,沒有一絲血色,卻還是誘哄著:“喝完這碗湯,你要怎麼樣泄憤都可以。別用自己的身體來賭氣,好嗎?”
說得他多關心自己的身體一樣!顧冉清本想狠狠一口咬下去,但看見沐塵那懇求的神色,卻又忍不住心軟了。算了,喝就喝,反正是對她的身體有好處的。顧冉清有些敷衍地用舌頭舔著。舔著舔著才發現這味道還真是絕了。不用沐塵再勸,顧冉清就自己加快了舔舐的速度。不知不覺,一碗就見底了。
顧冉清抬起頭,露出些許意猶未盡的模樣。沐塵輕笑了笑:“明天再給你煮!”而他眉宇間的白蓮,似乎少了一個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