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傾月也在這一刻出了手,隻見他就如同離弦的利劍一般飛速站到了鬼麵人的身後,五指成鉤扣在了他的脖頸之上,麵色陰鶩,怒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鬼麵人對於龍傾月的話語充耳不聞,他仔仔細細的端詳著柳雪的臉,讚歎了一聲,“像,實在是太像了……”
在柳雪疑惑的目光之中,他鬆開了手。人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旁的茶幾上正好擺放了一張棋盤,上麵還有這半句殘局。鬼麵人執起了手旁的黑子,狀似隨意的在棋盤中央放下了一子。原本勢均力敵,成膠著狀態的黑白二子,卻是情勢突變,黑子以壓倒性的優勢,將白子逼迫到了牆角。
“二小姐,不來一盤嗎?”他悠閑的把玩著手中的黑子,指腹在光潔的棋子上反複摩挲著,“這世間之事,有事就像是這一盤棋,不到落子定局之時,你永遠也不會知道誰輸誰贏。”
柳雪挑了挑眉,抿著唇看著鬼麵人好一會兒,才走了過去,款款落座。她手執白子,杏眼僅是掃了一眼棋盤,便毫不猶豫的在其中落了子,“奴家可不是司空府的二小姐,奴家姓柳。”僅是一子,便將劣勢挽回了大半。
“柳姑娘果真是棋藝精湛。”鬼麵人從善如流,改了口。
龍傾月沉默的站在柳雪的身後,一雙桃花眼目不轉睛的看著鬼麵人。這人雖說看不見長相,可那身形,卻總是令他覺得有那麼幾分熟悉,可任憑他怎麼想,卻都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人。
這一局棋,一下便是兩個時辰。鬼麵人細細端詳了棋盤許久,才將手中的黑子丟回了瓷罐中去,拱手說道:“柳姑娘棋藝高超,果真是名不虛傳。本公子輸了。”
半子,僅僅是半子之差,卻也是令柳雪心驚不已。當年她第一次在棋藝上贏了老怪物時,老怪物曾經感歎過,在此世間,她的棋藝恐怕是再難遇敵手。今日雖說並未盡得全力,卻也沒有刻意的手下留情。這鬼麵人竟是隻輸了半子,其謀略……
“如今棋也下了,公子總該說出此行的目的了吧?”丟開手中的白子,柳雪毫不掩飾雙目之中的鋒利,看向了鬼麵人。
鬼麵人向後一靠,方才棋局上酣暢淋漓的一戰仿佛令他身心愉悅。隻見他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之上,慵懶的開口道:“二小姐……不,柳姑娘,四十日之後的宮宴,王爺希望你能為陛下舞上一曲。”
獻舞……
柳雪雙眼一眯,原來君文成打得竟然是這樣的主意。可當日在戀花樓,他不過是聽她唱了一曲,又何以有自信,她能夠舞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