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衛淩的擔憂
霍梅第二天醒來才知道,這一次衛淩不但帶人襲擊了壺衍鞮單於的大營,還半道劫了他的糧草,現在壺衍鞮單於後撤了五十裏,暫時不會給漢軍帶來威脅了。
衛淩的出師告捷,經過了半個月才傳遞到了皇帝劉詢的龍案前,無疑他是高興的,衛淩是他的心腹,能打勝仗自然皇帝的臉上也有光。
皇後許氏已經懷胎四月,小腹微微隆起,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這樣的皇後讓劉詢越發的迷戀了。劉詢還在繈褓的時候,太子府被滿門抄斬,以至於親生父母全都枉死,而還是個小嬰兒的劉詢被下了詔獄,許平君的父親對劉詢有恩,而且是在劉詢最落魄的時候將女兒下嫁於他,無疑劉詢對這一點是感激的。
所以當初才會執意的要立許平君為皇後,而自從許平君懷孕以來,劉詢就甚少去後宮,各宮!無!錯!的婕妤、美人,全都成了擺設。
“陛下最近都沒有去後宮看看,這樣怕是不好,臣妾有了身子,也不能侍奉陛下,陛下應該多去後宮走走,政務雖然重要,但子嗣也馬虎不得!”劉詢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手裏還抱著自己的稚兒劉奭,這也是劉詢跟許平君的第一個孩子,雖然生在民間,但劉詢對他依然是疼愛有加。
“這幾日在忙著與匈奴的戰事,朕哪裏有空去後宮?偶爾來你這裏坐坐就已經是忙裏偷閑了,怎麼?皇後還嫌棄朕不成?”
“臣妾哪敢?臣妾隻是擔心。陛下老來椒房殿,怕是漪蘭殿的霍婕妤妹妹會胡思亂想,這幾日。常有宮人找我稟報,說這幾日霍婕妤的心情不好,人也瘦了很多……”
劉詢聞言並沒有怎麼在意,在他的眼中,霍家人不過是他想要達到目的的工具而已,既然進了宮,成了他的人。那便隻有被他擺布的份。
“朕一會讓孫良宇送些補品給她,今日軍報說,阿淩跟匈奴的第一次交戰。就大獲全勝,朕還在想著要怎樣犒賞他呢!”
一聽說衛淩立了戰功,許平君的激動的滿臉通紅,眼角都濕了。一旁的劉奭看見自己的母後哭了。便急急的跑到許平君跟前,拽著她的衣袍軟軟的嗓音喊著。
“娘,你怎麼了?”
“奭兒,母後不是早就教了你嗎?這裏不能叫娘,而是稱呼母後,怎麼又忘記了?”許平君斜靠在軟榻上,劉奭就坐在他的旁邊,小手還緊緊的抓住許平君的手指。這自然讓許平君的心裏軟軟的。
這樣的畫麵看在劉詢的心裏,會讓他覺得平靜。似乎每次隻有到許平君這裏,劉詢才能讓自己忘卻那些複雜的紛爭,還有那些令自己不愉快的過往。
從椒房殿出來,宮人在前麵打著宮燈領路,孫良宇在旁邊緊緊的跟隨著劉詢的腳步,走著走著,劉詢的腳步突然一頓,眼睛盯著麵前的牌匾若有所思起來。
孫良宇抬頭看著上麵寫著漪蘭殿,這裏是霍君住的地方,孫良宇揣摩著劉詢臉上的神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應該開口,還是應該保持沉默。
不過劉詢倒是沒給孫良宇多少等待的機會,因為他已經徑直的走進了漪蘭殿了。
剛進大門,就聞見了一股子草藥的味道,不免就讓劉詢皺起了眉頭,進去看見嬤嬤們正在給霍君喂藥,便上前接過了藥碗。
“奴婢給陛下請安!奴婢有眼無珠,沒有看見陛下在此,還請陛下責罰!”劉詢倒是沒對她們發脾氣,舀起湯藥輕輕的吹了幾口,這才放在霍君的嘴邊,霍君看了看劉詢的麵色,又低頭看了看劉詢遞來的藥汁,這才深吸一口氣,將勺裏的藥汁全都喝了進去。
“好端端的,怎麼生病了?”劉詢看似不以為意的問了這麼一句,可眼睛卻一直在盯著霍君的眼神看來看去。
霍君看起來毫無精神,臉色蠟黃,眸光中帶著淡淡的憂傷,但眼角卻還有笑意,看起來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格外的想讓人去好好的疼愛一番。
“讓陛下憂心了,臣妾沒事,就是感了風寒,吃了幾日藥已經沒事了!”霍君對於皇帝的關心顯然有些詫異,前段時間劉詢還故意的冷落了霍君好幾日,不過短短幾日而已,難不成皇帝性格大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