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琉璃的月淒苦些分,悲涼了世間,孤獨了人影。月下,林吟柳獨坐於樹梢,樹梢略細,他身輕如燕。遙望遠方的月,心中登時說不出話。
秦若煙與柳落染到處尋他,但仍是未見。他懶得解釋,話多了便又要麻煩。他向來討厭麻煩!
天漸亮,月將逝。忽而日初已至,眾多人群散去。“賭劍”已到末尾,此地便無人影。
最終,秦若煙找到了他,他沒有解釋,全都回避過去。兩人眼中,林吟柳漸漸成了解不開的謎,越解越亂。秦若煙對他也有新看法,不再鄙視他,但那句“小雜種”的稱號可能叫慣,沒有改掉,索性她不改了。
草綠,樹青,山高,水沁。偶有鳥過,踏了綠坪,蕩了水紋。
青山有幸迎來他,那是白袍男子。眉宇軒昂,目光灼灼,若那鋒利的匕首,直寒人心。南宇便是其名,他奉長老命於此地尋情種。身後的劍,閃著日光,天地靈氣逐漸凝聚!
這是強者的標誌,每逢之地,靈氣枯竭,寸草難生。他已收斂到極致,卻難免疏漏,造成天地靈氣漸萎。
南宇眺望遠處,迷茫鋪開在他眸中。他似迷了路,失了方向。本想禦劍而行,但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隻好就此。無奈下,劍膽通明,探了路。
劍膽通明為劍修一種天賦,使其難以迷失方向、受人所蠱。且,極易發現別人弱點,一劍斬下,輕而易舉取得勝利。
後,他向北行去,步伐矯健,速度略快。
……
……
“小雜種,再去幫落染煎頓藥。”
秦宅中,響起秦若煙的聲音,蕩漾在庭院,久久未消。林吟柳將石鍋端進柴房,五分火候。久而,藥好,一股苦味,有些嗆鼻,林吟柳連連捂鼻,迅速將藥端進柳落染屋。
為求玉蛹消息,他連連繞開話:“我聽聞三殿下生前強大,不知其死於何處,你可知。”
柳落染微微一笑:“當然在墓裏。不過,也就是個空墓。”
“為何?”
“那裏寶物盡數被盜,又怎有意義。”
“不過三殿下生前甚是了得,一人一劍尋遍大陸,斬了不知多少敵手,以無情劍著稱凡俗。若是與他同世修劍就好了!”柳落染接著道,溫柔的語言附有一絲激動。
“你很崇拜他?”林吟柳問。
“當然,我學劍曾效仿過無數次他,但始終未能做到他那麼厲害。”柳落染答。
“嗬!三殿下死了,應有一物陪他?又是何物?那物有被盜?”林吟柳繼續將話題繞回來。
貴族世家下葬,定有稀世珍寶伴其,不見天日。
“聽祖上說,那物似是什麼玉。既然在墓中,定然被盜了。”
祖上?林吟柳驀然想起,柳落染姓柳,與她同姓,她的祖籍也在北虛,且是江離,其中有什麼聯係?不過,她的十二大侍衛也有一人姓柳,祖籍相同,又有什麼關係?歲月流逝太久,許多消息都消失了,他也無從證明,索性將此事撇到腦後。
林吟柳也想來,玉蛹多半被偷了,他曾到過那墓,機關簡單,但位置隱蔽,不是月圓之夜,無從看見其。這也給盜墓者一個機會,潛入墓中的,盜走寶物。
兩人聊了幾句,林吟柳便出去了,因為秦若煙帶他去買衣。秦若煙從小到大,嬌生慣養,不會洗衣,衣服髒了便脫了從買。林吟柳曾也是如此,故,兩人終於有了共同之處。
大街如長龍,但隱藏殺機。難免一劍會斬走你的頭顱;難免一刀會割破你的喉嚨;難免一槍會刺瞎你的雙眼。林吟柳謹慎慣了,在街上也甚是小心翼翼。
陣陣叫喊,喧雜至極,有些鬧,林吟柳有些不適。
進了布莊,絲綢錦緞悉數映入。門口站著兩人,穿著樸素,都為棕色布衣,頭上有頂布帽。他們手中持著棍棒,威風凜凜,顯然是為妨有人找茬。
“你選吧!作為奴隸,得有奴隸樣。別人可以通過你的穿著看出我的氣質。”秦若煙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