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舞簾家中做客,女子河畔候人(1 / 2)

木桌古樸,其上的陶瓷茶壺鋥亮。四根燒盡的燭,三扇紙質的窗。朝東,有陽。

“家舍寒,見諒!”舞簾輕聲道。

舞簾歸後,邀林吟柳於他家做客。不知原因,有種如故的感覺,很親切,故,他結交林吟柳這個朋友。這屋不為舞簾的家舍,他來餘慶後,嫌棄客棧不太淨,便租了間貧人的舍暫居。

林吟柳暗歎,雖是土築的屋,內卻別有洞天。柳落染顯然見慣有潔癖的公子,對這不表任何態度,神情淡然。林吟柳倒杯茶,小抿一口。來人家須懂禮,因喝多了,便要方便,實屬不雅,他便如此。

柳落染未喝茶,靜坐林吟柳旁聽著兩人對話。曾祖守在外麵,對兩人的話語無興趣。

有風而過,曳過綠草。突然提起了“劍”。林吟柳說他要去劍天山尋劍,恰巧舞簾也是,兩人不約而同地講出要與對方同行,便爽朗地笑了笑。

舞簾話少,內向,話題多為林吟柳引起。林吟柳嫌麻煩,一個話題聊幾句便過。三個時辰,話題換了百八十個。

……

林吟柳點點頭,問:“這麼說長鳳玉還沒尋到?”

“我大致猜到是誰而盜,隻是未尋罷!”舞簾長歎道。

“那可須我助你?”

“不用,在下向來獨行其道。”

林吟柳做事細致,言辭儒雅,大不像奴隸出身,活像文質彬彬的公子。與他談了三時辰,舞簾也未猜透他是哪家公子。柳落染曾經讀懂很多人,偏偏讀不懂他,他是個謎,沒有人猜透。包括他自己,可能也不知怎麼重回這兒的。

“劍天山後日便開,你可在我這小住。”舞簾客氣道。

“不了。”

舞簾的屋舍太小,能容三人,倘若林吟柳住進,柳落染便沒得住,他與柳落染同約而行,不能半道改行。

“對了,在下還不知這位姑娘芳名?”舞簾問。

“姓柳,名落染。”柳落染道。

“姑娘之名與林兄有緣啊!”舞簾兩時辰前問了林吟柳名,現在又問了柳落染名,覺得很有緣!

柳落染微微笑歎:“的確!”

舞簾有好奇林吟柳無輕劍而佩,出於尊重,就將它吞回肚子。

兩人說好,後日林吟柳便來尋舞簾,四人一同去劍天山。劍天山在餘慶的銅湖央中,四周臨水,唯有船舟能抵。劍天山高十丈,峰巔直入雲霄。臨其之頂,一覽眾山,便覺芸芸眾生之渺小。

回了客棧,林吟柳發覺柳落染情緒不太好,便問其。其說她父要她將新歸山的古劍帶回,語言刻薄嚴厲。因為林吟柳也要尋那把古劍,她就陷入兩難,故才少語。

林吟柳說他無事,大不了再尋一劍即可,何苦偏執那一劍?

……

……

河畔,迎著輕風,踏著輕步,與柳落染緩步而行。忽而,無數聲劍吟,仰天,見萬千道劍芒急逝,數道人影立在劍上,梭於雲中,若俯視芸芸眾生的如來佛祖。

長歎一聲,他曾也禦劍翱於九天之上,比鵬高,比鷹快。禦劍須抵守殄境,那還遙遠,林吟柳不敢奢望,隻求迅速突出守真境。

“那些是何派?”林吟柳不解問,不知哪派有此氣勢,出行便數人禦劍。

“觀他們衣著,應是亦陽閣弟子。”柳落染道。

“亦陽閣?何時有此門派?”

一時間,林吟柳忘記是從回此地,並不是以前,以前當然是無亦陽閣的。亦陽閣是在兩代前誕生的門派,以雜修為主,另開劍堂,刀堂,拳堂……等。至今,亦陽閣已是正統的二流門派,有一席之地在凡俗。柳落染便一一訴說林吟柳,林吟柳連連回應。

“你可會禦劍?”林吟柳問。

“不會!”答得幹脆,不禁任何思考。

“守殄境一重為何不會?”

“家族沒有禦劍的靈技,就耽擱至今。”

林吟柳點頭,繼續向前行走。忽而有綠草入眼,青嫩繁密,大有生機。宛然象征這生命,不該結束定不結束,與草一樣,活得輕鬆自在,自由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