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家都談了對馮晨同誌的看法,作為他的入黨介紹人和曾經的上級,我也談談我心裏的想法,首先我認為馮晨同誌是絕對沒有變節的。”
安誌達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神態嚴肅地環顧了一眼在座的每一位同誌,他想到了馮晨那絕密的身份。
“我為什麼這樣呢?”安誌達反問了一句。
“因為當年,他從反省院提前釋放,回到上海後,我曾經秘密在他家中,同他暢談了一夜,如果他是變節分子,我肯定就被特務抓了,也就在那晚,確實有特務在我登記的酒店裏,守候了我一夜,準備抓捕我,可他們落空了。”
安誌達用自己的親身經曆,來證明著馮晨的清白。
“我們至今還有一位同誌潛伏在民黨特工總部重要崗位上,這位同誌之前是和馮晨同誌單線聯係的,幾年過去了,她仍然安然無恙,這還不能充分證明馮晨同誌沒有變節嗎?”
安誌達又想到了,至今仍在特工總部潛伏著的楊尋真,至今仍然在複興社上海辦事處潛伏著的王峰。
“第二,我要的是,馮晨同誌的思想,曾經有過不堅定的地方,譬如那個公開擁蔣的聲明,但我認為,這個不是原則性的錯誤,這是一種鬥爭的策略。”
安誌達的話有條有理,既肯定了馮晨,又指出了馮晨的缺點。
“我認為應該立即恢複馮晨同誌的組織生活,盡快給他安排合適的工作。”安誌達最後把自己的真實想法了出來。
安誌達發言完畢,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
可以,對於馮晨這個人,最有發言權的隻有安誌達同誌。
過了一會,李克農望了眼康正道:“康正同誌,你在武漢時,曾經也同馮晨同誌接觸過,你是什麼看法?”
“我認為,馮晨這個人出身於封建官僚家庭,背景太複雜,我們對待這樣的人,更要嚴格審查,特別是在白區工作,這樣的人要是立場不堅定的話,會給黨帶來很大的危害。”康正沒有表態,莫名其妙地講了一番大道理。
“我看這樣,今會議到此結束,我們參會的人,都把今自己在會上的發言,整理成書麵文字,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我,我形成報告,直接給周副主席彙報,馮晨的組織關係,以前畢竟是在中央特科。
李克農做了總結性的發言,會議就算結束了。
散會後,從窯洞裏出來,安誌達一直在思考著,國共合作後,上海的地下工作該怎麼樣開展下去?
重心肯定會轉移到對付日本人上麵來,可對付日本人,正是需要馮晨這樣對日本了解,又精通日語的同誌,可是組織關係不恢複,他該怎麼開展工作呢?
“誌達同誌,你怎麼站在這裏?我正要找你呢。”正在安誌達思考著時,周副主席迎麵走了過來。
“首長好!”安誌達給周副主席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你這次回來,路過上海時,見到馮晨同誌了嗎?”周副主席問。
“見到了,在複旦大學圖書館,我同他長談了一次,他把從日本帶回的兩份新版軍用地圖送給我,讓我帶了回來。”
“馮晨是個好同誌啊!”周副主席表揚了一句。
“可是,周副主席,馮晨的組織生活至今還沒有恢複。”安誌達彙報道。
“噢?怎麼回事?”周副主席站定望了望安誌達。
“主要是少數同誌不太了解馮晨同誌,對恢複馮晨同誌的組織生活有不同的看法。”安誌達彙報。
“應該盡快恢複!”周副主席。
“我們剛才召開了一個會議,曾經同馮晨同誌一起工作過的同誌,凡是在延安的,都請來參加了,克農同誌,今的會議,形成報告後立即給你彙報。”安誌達順便把今召開會議的事情,給周副主席也做了彙報。
“好,你告訴克農同誌,盡快把報告給我,關於馮晨同誌的事情,到此為止,不能再擴大知情麵,這對馮晨同誌的安全和今後的工作開展是不利的。”周副主席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