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衛還和陳璧君、周佛海、陶希聖等人,在一起研究擬定了一個具體的離開重慶的行動計劃。
按照設想,在逃離重慶後,由日本近衛首相發表一個聲明,然後汪精衛發表一個響應聲明,宣布與蔣介石斷絕關係。
與日本相呼應後,由雲南軍隊首先出麵通電全國:
響應汪精衛的聲明,宣布反蔣獨立。
接著,四川軍隊也起義響應,先在雲南、四川兩省建立獨立的政府,編成新軍隊,然後再請日本政府予以“協助”,撤退一部分軍隊。
接下來,將廣東、廣西兩省擴大為新政府的地盤,在西南邊遠省份開展“和平運動”,切斷抗日政府通過桂越邊界和滇緬邊界得到外援的可能。
汪精衛要離開重慶去昆明,這讓戴笠嗅出了汪精衛準備出逃的味道,戴笠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但卻毫無辦法。
思來想去,7號夜晚,戴笠來到了陳立夫的公館,決定把事態的嚴重性給陳立夫彙報。
“陳部長,汪精衛打算去昆明演講,恐怕裏麵有貓膩。”戴笠道。
“有什麼貓膩?”陳立夫望了眼戴笠問。
“根據上海發回來的情報,高宗武和梅思平已經同土肥原賢二達成秘密協議,我擔心汪精衛會借機外逃。”戴笠回答。
聽到戴笠如此,陳立夫沉默著,眉頭緊皺,他在思考著戴笠的話,權衡利弊。
“汪兆銘畢竟是副總裁,他有行動的自由,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我們沒理由阻止他的行動,這事必須給委員長彙報。”陳立夫思考了一陣。
“我昨日已經給委員長行轅發去電報了,但至今委員長那邊還沒有回複,明就是8號了,怎麼辦?”戴笠征求著陳立夫的意見。
“順其自然吧。”陳立夫。
見陳立夫是這個態度,戴笠隻有起身告辭了。
其實,戴笠的擔心是多餘的,第二,也就是1月8號,蔣介石抵達重慶,汪精衛不得不改變計劃。
1月9日,蔣介石在重慶黃山官邸,約集汪精衛、孔祥熙、葉楚傖、王寵惠、朱家驊等人談話。
談話開始後,汪精衛堅持著對日主和,他表示:
“目前,中國和日本都有困難,中國之困難在如何支持戰事,日本之困難在如何結束戰事,故調停之舉,非不可能,日本果能覺悟中國之不可屈服,東亞之不可獨霸,則和平終將到來。”
但蔣介石的發言,意思恰恰與汪精衛相反:
“我政府不與倭言和,則倭無法忘我,隻要我政府不與言和,則我政府即使失敗,國家必可因此複興,況政府至今無失敗之理,且革命政府,旨在主義成功,而不怕一時失敗也。”
同時,蔣介石還提出了,正在謀求共產黨加入國民黨,兩黨合並為一個大黨,共同對抗日本的計劃。
汪精衛激烈地反對著,談話最終不歡而散。
1月18日,蔣介石飛往陝西出席軍事會議,汪精衛以外出演講為名,偕夫人陳璧君、秘書曾仲鳴、女兒汪文惺和未婚夫何文傑等人飛往昆明。
臨離開重慶時,汪精衛給蔣介石留下了一封信,倒出了“主和”的道路遠比“主戰”困難的多,他在信中最後寫道:“君為其易,我任其難”。
汪精衛到達昆明後,雲南省政府主席龍雲率領省、市各廳局官員列隊相迎,後麵是一排排學生和市民夾道歡迎。
當晚上,汪精衛與龍雲作了一次懇切的談話,汪精衛把自己和平運動的計劃詳細告訴了龍雲。
“龍主席,我到達河內後,即公開提出與日本議和的建議,接著你發表通電擁護,然後四川、西南和兩廣各實力派,也會紛紛行動起來,促使蔣介石的重慶政府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