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馮晨帶著章曼紅回到愛多亞路上的《時事周刊》雜誌社編輯部裏,正好方曉曼在編輯部裏值班。
“曉曼,你過來一下,鐵民,你讓章姐在旁邊編輯部辦公室裏先喝茶稍等一會。”馮晨站在編輯門口,望了眼站在裏麵,一臉疑惑瞅著自己的方曉曼吩咐道。
“組長,那女人……?”來到馮晨的辦公室裏,方曉曼用手指了指隔壁的編輯部問道。
“這就是王木求我幫忙的事情,剛才那個女人叫章曼紅,是百樂門舞廳裏的歌女,今早上她被三個日本浪人綁架了,碰巧那三個日本浪人我認識,結果我花了一千大洋,把這個女人給贖出來了。”
馮晨簡單地把事情經過告訴了方曉曼。
“看來傳聞不假啊,王木真的和一個歌女在鬼混,難道他就不怕戴長官追究他違反紀律的責任?”方曉曼之前也聽過王木與歌女鬼混的事情。
“在我們軍統局內部,什麼時間因為男女之間的事情,有人真正受到過處罰了?!除非是對戴長官心懷二心的人。”馮晨望著方曉曼道。
“確實是這樣。”方曉曼不得不承認。
“曉曼,我還準備去北四川路上的平岡公館,你一會給王木聯係,就章曼紅回來了,你親自把人給他送過去,並且當麵告訴他,密碼本在我這裏,讓他放心,我見麵親自還給他。”馮晨安排著,他臨時決定,要把這份密碼本複製下來。
“密碼本?什麼密碼本?”方曉曼很是敏感。
“軍統上海區最近新啟用的密碼本,王木昨晚把它遺忘在章曼紅的臥室裏,其實王木最擔心的就是這本密碼本。”馮晨回答。
“我明白了!像王木這種人,他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抹開自己的麵子,親自求著你幫忙,他這是害怕總部追究他密碼本丟失的責任,這才厚著臉皮求你。”
方曉曼看問題很透徹。
“我這會同鐵民去平岡公館,你跟王木聯係好了以後,再把章曼紅送去,這個章曼紅也不容易,你們女人之間好溝通,多在一起交流交流。”
著話,馮晨起身,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來到旁邊的編輯部你。
馮晨沒有過多地在方曉曼的麵前囉嗦,兩個人在一起配合這麼久,無形中形成了一種默契,他非常清楚,方曉曼隻要認真仔細思考一下,很多事情不用自己,她就非常明了。
“章姐,你在這裏稍微坐一會,馬上我們方副社長聯係上王木以後,她會親自把你送回去。”
馮晨同章曼紅打了聲招呼,帶著王鐵民下樓來,乘上車子朝著北四川路駛去。
……
位於愚園路口的滄州飯店,在清末民初是一家涉外飯店,當年辛亥革命時,南北和談的清政府代表團就住在這裏。
劉戈青在接受了馮晨下達的任務以後,為了行動方便,他在滄州飯店這裏,用化名開了個房間。
此時,劉戈青正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等人。
劉戈青要等的人,是他這個組的成員武平、朱山猿和尤品三他們。
不一會,武平進來了,他徑直來到劉戈青的跟前坐下。
“劉隊長,有什麼任務?”
這個武平,自從許劍調走以後,馮晨把他分派到劉戈青的手下,讓他一直在虹口一帶活動,大半年內,除了提供點不疼不癢的情報外,劉戈青也沒給他分派過其他任務。
“武平,你按照這個紙條上的地址,去喇格納路7號一家姓劉的家中,取三支勃朗寧手槍和00發子彈來。”
劉戈青把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遞給武平吩咐道。
“直接帶到這裏?”武平問。
“對,帶回來了,直接到樓上405房間裏找我。”
劉戈青讓武平去取槍的所謂劉家,實際上是軍統上海區的骨幹殺手林之江家,這個林之江槍法奇準,一把刀耍得更是出神入化,他很得王木的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