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夏偉就在侍從童子的幫助下換上了一件粗布道袍,或許是因為本身就為東方人的心理在作祟,當這件粗布道袍披在身上的時候,他感到的是一身的清爽愜意,更是要比原先亞麻編織而成的衣物舒服得多。不再論這些,終於把粗布道袍穿戴整齊了的夏偉在侍從童子指點之下單身一人就往長生觀弟子修行的偏殿方向步行而去。
這個時候的天也僅僅是微微一亮而已,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的黑暗尚未完全褪去,幸好夏偉所住的屋宅與那偏殿相隔的路途並不算太過曲折遙遠,當他一路走來後,甚至還能聽到不遠處的偏殿中那時有時無的講經之聲,隻見用手抹了抹沾在額頭上的些許汗滴,夏偉深深吸吐出一口氣之後就加大了步伐繼續朝偏殿的方向趕去。
“哎喲!”一聲痛呼,當隻顧盲頭趕路的夏偉意識到自己撞對了人之後已經是為時已晚,這個被撞飛在地上的人身型單薄,從身上所穿這件與夏偉一樣款式的粗布道袍就不難猜出此人也是趕往偏殿去學道之人。這個第一天學道就把同學撞飛倒地多少也不是件津津樂道的事情,心中有此所想的夏偉尷尬得用手撓了撓腦袋後,趕緊上前去把這人給扶起來。
昌文今天也是很倒黴,又因貪睡而晚起的他醒來之後趕緊穿上道袍就一路小跑的往偏殿跑來,盲頭趕路的他還在心中不停嘀咕著今天傳道的師兄到底又是哪一位,突然之間疼痛得兩眼一黑,當痛呼出一聲的他意識到撞對了人之後已經是為時已晚,隻見自己已經是跌倒在了地麵之上。不過幸好的是被撞對的人並無大礙,否則自己的屁股一定會被師公他老人家打得個皮開肉腚不是?心中有此所想的昌文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正當打算掙紮起來趕緊對被撞之人陪個不是的時候一雙大手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這雙手很大,似乎也很有力氣,被大雙一把扶起的昌文定睛一看,驚呼道:“是你!風龍師叔!”
“你是..”夏偉遲疑的問著眼前這個彷如孩童的師侄,一點都不謙虛的說就連伺候自己的侍從童子在歲數上都比這師侄大上許多。隻見眼前這個孩童有著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而當微笑時粉嫩的臉上印著兩個淺淺的酒窩顯得他是極其可愛機靈,但在身上所穿的這件偏大道袍襯托之下,偏生出一種小孩子模仿大人強裝成熟的滑稽感覺。想到這裏,夏偉驟然感到右手一沉,原來是昌文正緊緊扯住夏偉右手的袖口往偏殿的方向一邊跑一邊焦急的說:“我是清仁師公的徒孫昌文呀,天色尚早竟然會遇到師叔?莫非師叔也要去偏殿嗎?那快走快走,否則太遲了的話傳道師兄又要向清仁師公參昌文一道了。”
作為長生觀中最年幼的徒弟並且還是清仁道長一手帶大的昌文自然備受長輩們的喜愛,不過清仁道長對他也甚是嚴厲,錯了就要認,挨打要立正,這也就是清仁道長教育昌文的一貫風格。不過幸好的是長輩們也因為清仁道長的關係對昌文的一些小過錯都是十分容忍,所以也就導致了昌文對同輩中人都是以禮相待,但在長輩們的麵前反而噬無忌憚起來。恰好的是夏偉在昌文的眼中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長輩,所以也就有了他強扯著夏偉的袖口往偏殿趕去的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