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送綽號“蜜蜂”,為什麼這麼叫?是因為我那不靠譜的老媽在我出生後一直沒有給我正式命名,直到要上戶口了,她才想起來每天“老姑娘”的愛稱並不適合當正式稱謂,而當時的情況是如果我沒上戶口就不能分地,心急的老媽在看到牆上貼的報紙的時候靈光一現,何不在報紙上找個好名字?那都是有文化的人讀寫的文章,文化內涵深,肯定錯不了!於是乎,看遍了整麵牆的報紙,老媽終於在一個小角落看到了這樣一句話‘一米的距離,鳳凰的涅磐’,三年級文化的她認為有鳳凰出現的句子一定就是韻味濃厚,繞梁三尺的絕世好句。所以我的名字誕生了——徐米鳳。
就這樣頂著“蜜蜂”的愛稱一直到大學,也許是到了大學的人已經對尊重有了深刻的認識,也許是同學間的感情不算深厚,也許是大學裏大家都在忙著各自的事無心這種小細節,我很幸運的在大學期間都沒被這個愛稱臨幸過。
就在我暗自慶幸的時候,我進入了渾渾噩噩的大學最後一年。這一年,天地蒼茫,日月無光,大多數人彼此碰麵都是未語淚成雙,前途的迷茫加上各種麵試的失利仿佛在一夜之間磨平了各自的棱角。於是乎校園裏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不同局麵:
家境好的-繼承家族企業;出國繼續深造等,他們有著各種資源及各種選擇,所以他們有一萬個理由整天睡到自然醒,聚會,遊玩,等畢業證。
家境一般-父母托人找工作;考研。
家境貧寒-說的就是我,需要的每刻關注招聘動態,每時網上搜索,分分鍾百八十份的簡曆投出去,每天周轉與各大校園參加各種招聘會,我們這種人需要的是就努力,努力將自己賣出去。我這樣的準畢業生是沒有資格太挑剔的,隻要是還差不多的企業我都會去試試運氣,但運氣這種東西真的很玄,偏偏在你很需要的時候它跟你躲迷藏。
在經過了無數次的碰壁後,我做出了一個決定,我要考研,原因之一是在麵試的時候很多知名企業的門檻都是碩士畢業。原因之二是老媽說想想辦法把我安排到老家的法院上班,在等待的這段期間如果我能考個法碩,那麼在以後的工作中一定會幫助不小。理想總是很豐滿,現實確又很骨感,安排工作的事情沒落實考研沒考上。我的人生變成了灰白色。
那段時間除了去家教外,找到的工作都是些辦公室文員的工作,說是文員,其實就是端茶倒水打掃衛生,真正的文職工作到沒做什麼,經曆了幾個月渾渾噩噩的生活後,我認為我該離開了這座北方城市了,我的專業在這個素有“東方小巴黎”的城市沒有任何的優勢,我應該走出去碰碰運氣了。
五一節拖著大包小包回家時,老媽以為我要啃老了,還自怨自艾的說自己沒有打下啃老的底子。在聽我說完自己的想法後,她又沉默了,然後背過身抹眼淚,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二次看見她為我流淚,第一次是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第二次是現在,第一次是歡喜,這一次是離愁。老媽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堅強而倔強,是遠近聞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她對我的決定沒有提出異議,隻是擔心我無依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