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裏全是焦土味兒,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說實話我也不敢睡,我怕睡著了,摸不準那“鐵麵”的教官又給我來個偷襲,那我可真是虧大發了。
大嘴和手榴彈把軍裝脫下來,掛在一旁的衣架子上。大嘴眼皮子上下翻動著,說:“曉天兒哥,你今天可真夠拚命的!要我說犯不著!其實啊……”大嘴剛要透露些什麼,突然被一旁的手榴彈打了一眼,頓時咽了回去。
大嘴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嘴太快,啥東西都藏不住,隻有說出來了才痛快。他這一提,倒勾起了我的癮。我尋著大嘴的話根子往裏剖:“大嘴,你想說啥?別******支支吾吾的跟個娘們似的!”大嘴是個老實人,聽我這麼一捯飭,倒願意說了。隻不過那“手榴彈”快人一步,滑頭滑腦的探過半邊身子,說:“沒啥事,這大嘴其實是關心你呢!你想啊,咱們這一隊可就隻剩下你張曉天一個人了,你要是那麼拚命,而不保存實力的話,接下來的比賽可怎麼比呀!”手榴彈說的好像挺認真的,我竟然信了。
我徹夜難寐,大嘴和手榴彈卻睡得跟頭豬似的。我心裏琢磨著:“兩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最好睡死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穿好軍裝,往靴子裏插上最後一把瑞士軍刀。當我趕到賽場上的時候,兩名教官已經等候多時了。A隊和B隊的隊員們看到我,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教官看著我,什麼話也沒說,露出兩根手指頭,我就知道20個俯臥撐是逃不掉了!
“都準備好了嗎?”教官問。
“準備好了”!
我們被安排到一輛臨時準備好的野戰車內。車子朝“野狼”基地外的空地駛去,過了大概十幾分鍾的時候,車子突然猛烈的停了下來,我們在車裏翻了好幾個跟頭。
“下來,都下來!快!快!快!”教官把車後門打開,像拎羊羔似的把我們推下車。
這裏荒無人煙,真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空地上有三道長長的水窪子,水窪子的前麵是隆起的土包子,旁邊散落著幾個廢棄的大油桶和幾根碗粗的爛木頭,看起來好像是一塊擱置的訓練場地。
“都跟老子聽好了,以你們最快的速度趟過這條水窪子,立刻!馬上!”教官扯著嗓子喊著,巴不得把我們吞下去才好。
我心想:“這就是第二場的比賽?不是說鑽什麼地洞麼?這種低難度的項目對於我們特種兵來說豈不是小菜一碟!”我暗自竊喜。
我們像鴨子一樣撲通撲通的落水了。這條人工水窪子全長不超過一百米,而且沒有其他輔助性攻擊,三組隊員很輕鬆的就遊到了對麵。大家都很疑惑,不會這麼簡單吧!
果然,等我們遊上對麵的時候,教官突然扔給我們一把鐵鍬和一把鑿錘,說:“水上功夫不錯嘛!陸地上的功夫怎麼樣呢?去,每組隊員繞前麵的土包子下方開一個口子,然後挖一條地道出來!日落十分,哪個隊最先挖到“野狼”基地,就算贏!”
“啥?挖地道?******又改了,這會兒不鑽地洞改挖地道啦!”我心裏嘟喃著。
我真是又可氣又好笑,不過說真的,你見過特種兵挖地道的嗎?這都啥年代了,就算真打起戰來,這些地道管個毛毛雨!一個炮彈全給炸沒了!到時候連墳都不用挖了,直接現成的!
我安慰自己:也許這是考驗耐力吧!
****起鐵鍬,開始掘墳似的往外刨土。我又想到大嘴和手榴彈那兩頭懶豬,特別是手榴彈那小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什麼保存體力,我他媽要不拚命,早就輸了!
上麵的一層鬆土刨完了,下麵的土塊變的硬多了,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好下手,隻能先用錘子鑿碎,再用鐵鍬刮掉土沫子,不過這也太慢了!別的隊都是三個人,我這邊倒好,孤軍奮戰!挖了幾個小時,雙手像灌了鉛一樣的疼痛,手腕上磨了厚厚一層血泡。我拋下鐵鍬,朝另外兩隊望去。兩組隊員竟然沒了蹤影,兩條地道口子外邊粑滿了粘粘的土粒。
“我靠,這麼快!完蛋了,這下子肯定輸了!”就在我泄氣準備回頭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劇烈的聲響,明顯的感覺到地麵上有些微微的晃動。那兩條地道口溢出一股濃濃的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