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宛兒痛快地看著眼前這個豬一般的丫頭被家丁甩倒在地,眼底浮出絲絲愉悅,打鍾蕊回來的這幾日起,她就再沒睡過一天好覺,即便是睡著了,午夜夢回之時也是想著如何將鍾蕊弄死。
雖然蔣氏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切不可心急行事,而隻要這鍾蕊在府中一天,這個女人就如一根刺般梗在自己喉頭,那些庶出的女兒也不再對她那般恭敬,府裏的下人終究是看人顏色行事的,老爺疼愛大小姐,大小姐的親哥哥又是大將軍,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了鍾蕊,這讓自命清高的鍾宛兒很是不痛苦。
譬如眼前這個丫頭,將鍾蕊護得跟個寶似的,這讓鍾宛兒心中愈加不忿,她的眸中射出灼人的惡毒,狠聲道:“給我打,給本小姐往死裏打。”
“誰敢動她!”緩慢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不知何時,鍾八竅已經站在了房間門口,此時她眸光沉寂,漆黑的眸子如一潭古井般幽黑地盯著鍾宛兒。
“喲,這不是姐姐嗎?怎麼,非要妹妹動起手來姐姐才肯出來見我一麵嗎?”鍾宛兒用秀帕掩了嘴吃吃地笑著,擋住了帕下嘴角的一絲狠辣。
“你有何事?”鍾八竅蹙眉,她疾步走向丸子,將她扶起來見她辛而沒甚傷口時,才有些舒氣一口道,鳳離倚在窗口歎了口氣,或許隻有他看見了她眼底如野獸般的危險。
“也沒甚大事,隻是母親叫我過來告訴姐姐一聲,明日相府壽宴,姐姐該好好準備準備才是。”
“嗯,你回去罷。”相府壽宴?鍾八竅抿緊嘴唇,辛北可真是將什麼好事都湊到了一起,她應了一聲,便不再看鍾宛兒,隻是扶著丸子向屋內走去。
“鍾蕊!”鍾宛兒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她盯著鍾八竅的背影大叫一聲:“都說尚書家的嫡小姐聰慧有禮,如今你回來府上幾日了?不去給爹爹請安也罷,大家都知曉爹爹寵愛你,不會責罵與你,可你別忘了,母親終歸是掌管內院的,是鍾家的女兒,就要日日去給主母敬茶請安,你不會連這些都忘了吧?”
說到後來,鍾宛兒漸漸得意起來,如今這偌大的鍾府都是自己母親主事,就算這鍾蕊再怎麼得寵,禮數卻是不得不到,若是她落到了母親的手裏,不讓她死也折磨地她脫層皮不可。
前麵走動的人終於停了下來,鍾宛兒見著此景愈發得意起來,她撫了撫自己指尖鮮紅的蔻丹,篤定地等著鍾蕊跟自己回去向母親請罪。
誰知鍾八竅反過身來走到她麵前,對她彎了彎嘴角,還未等鍾宛兒反應過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瞬間被甩到了她臉上,鍾八竅緩緩說道:“禮?就是這樣我打了妹妹,妹妹不能還手,這叫做禮。”
說著,在鍾宛兒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鍾八竅抬手對著她沒有紅腫的半邊臉又是狠狠地一巴掌:“禮是什麼?妹妹帶人闖進我的院子大吵大鬧這就是禮?”
鍾宛兒有些木訥地站在院子中,她從未想過一向溫順如羊的鍾蕊有一日竟會這般強勢,周邊的家丁也看得一愣一愣,對麵正在看好戲的鳳離的眸中流出些許惋惜,好好的一個美人,就這麼被鍾蕊給摧殘了,這天下又少了個仰慕他的人。